“当然。”纪景明笑了笑，“我们去吃什么？”

“我请你，看你喜欢吧。”沈清浅坐在后座，余光扫到了，倒着的拎袋露出一角，和屠斐描述的粉红色拎袋一致。

“这什么？”沈清浅故作不经意帮忙拎起倒下的拎袋放到一旁，纪景明通过车镜往后看，“啊……”纪景明笑了一声，“沈医生不知道吗，是屠斐送我的。”

沈清浅没想到纪景明会直接承认，她放下拎袋，“是吗？送你什么了？”

“呵，建议你去问屠警官。”纪景明单手握着方向盘，“顺便再提醒她下，小孩子不要太自以为是，容易吃亏。”

纪景明在间接警告，或许他已经看穿了她的别有用心，沈清浅也没再藏着，便说：“我知道她送你的拎袋里有什么，一幅画，一盒巧克力，一封信加上一个浪漫的约定。”

纪景明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用力，面上仍是淡淡的声色，“沈医生听屠警官说的？没想到过她会撒谎吗？”

纪景明并不承认袋子里的物品，沈清浅望着窗外，慢条斯理地说：“你我都清楚，屠警官没有撒谎，纪总没必要拿这种事做文章，很容易就会暴露的。”

“哦？”纪景明哼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这世上，不是只有纪总的车里有监控，只要屠警官愿意查，她完全可以通过录像查到，而且这世上还有一种身份叫人证。”沈清浅的视线与镜子里纪景明清冷的目光相遇，她浅笑着说：“我知道屠警官在袋子里放了什么，我也可以给她作证。”

纪景明收回目光，半开玩笑地说：“我们沈医生真严肃，我不过是开玩笑。”

“所以纪总觉得好笑吗？”

“我觉得还不错啊。”纪景明真的笑出来，“沈医生还真是在意屠警官，而且是很在意呢。”

“纪总还真是在意柴英卓，而且是很在意呢。”沈清浅用着纪景明一样的语气说出柴英卓的名字，纪景明用力握紧方向盘的双手骨节泛起青白色。

沈清浅收起笑意，淡淡地叹口气，认真地说：“纪总，别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你对于森业集团，对于纪局长和纪夫人，是唯一的。”

纪景明愣了愣，他一时没摸准沈清浅的意图，沈清浅望着窗外，只留给他一个没有温度的侧脸。

这顿晚饭，吃得看起来温馨，但只有两个人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

纪景明知道，他不能拿拎袋做文章了，沈清浅可能会打破这一切。沈清浅今天的行为，算是挑开了一些朦胧的东西，她想给纪景明施压不得不如此。

媒体的绯闻照传不误，两人今天出行又被拍了，纪景明试探地问：“听说你近期要出国？”

“是。”沈清浅坦言，“我要出国，没办法好好照顾我师姐家的小孩儿了，没办法只能拜托朋友。”

至于拜托了谁，除了沈清浅和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纪景明听在耳里是沈清浅在警告他：别以为我不在国内，你们就可以欺负一个小孩儿。

“他可真不是小孩儿了。”纪景明话里有话地说，“人都是有底线的，屠警官太自我，早晚会吃亏，没人能护得了她一辈子。”

纪景明说的没错，也是沈清浅所担心的，最终其实都要靠屠斐自己小心。只是，现在沈清浅尚可保护她，便会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