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老师。”士燮无奈答道。“刚刚怕是地震,不过不要紧,只是小震而已,并未见任何一处房屋坍塌……”
“不对,”一旁的王朗忽然插嘴道。“一月之间,月初日食,月末地震,以天人感应相论,这是天大的警示!呜呼哀哉……”
周围的郎官、大员也是纷纷议论,一时不知该作何解。
而作为海内名儒,刘陶先是心乱如麻,不知所言,但忽然间,他却是盯着眼前的南宫大声呼喝了起来:“我晓得了!日食者,是有小人专权,侵犯君威!而地震……地者,阴也!这是有人以阴身而行阳政,所以才会起地震的!二者同月而起,必然是有阴身小人代行君权所致!”
周围的官吏闻言纷纷色变,却又个个信服!
不过,议论了一会之后,官吏们终于还是纷纷散开……无论是就此事书写奏章,还是要回去查看自家在地震中有无损失,都没必要留在此处了。
然而,渐渐稀疏的人群之中,唯独公孙珣显得格外意兴阑珊,久久不想动弹!
要知道,他可是算准了那身上没有权责的段熲是个没牙的老虎,然后准备今日在这铜驼街上名震京华的!可怎么就好巧不好的遇到了这么一个只晃了两下的地震?便是那颇有意思的阳球阳方正,此时也不知道在慌乱中跑哪里去了……真是无趣,更是浪费!
“公孙郎中真是好通透!”
“公孙郎中真是好胆气!”
就在此时,两名同样身材瘦削,然后穿着同样官服的官员,只是一个还算是年轻人,另一个却明显是个年纪偏大中年人……却忽然齐齐逆着人流挤过来拱手问候。
街角处,公孙珣忙不迭的赶紧回礼,他须认得这二人官服——应当都是侍御史,而这个位置,若是年纪、资历、名声、家声一起到了,那可是能直接拜为一州刺史的!
“不想子师兄也来了。”年轻一点的那个侍御史先后退了半步。
那名被唤做子师的年长侍御史也不在意,而是当仁不让的率先与公孙珣见礼道:“太原王允,请为公孙郎中一礼!”
公孙珣赶紧忙不迭的还礼,口称久仰大名!
话说,他这可不是假话,这王允王子师的大名可不只是来自于自家老娘口中的那些故事,要知道,人家王允今年已经足足四十岁,是一位已经成名了近二十年的并州名士。他出身名门,性情刚烈,之前所说可以直接拜为一州刺史之人,指的就是他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