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阳球复又扭头朝公孙珣问到。“文琪,我再问你,四日前的晚间你在何处?”
“四日前?”
“四日前!”
“四日前那晚,我与何贵人之兄,虎贲军中的中郎何遂高一起喝酒。”公孙珣握着手里的短刀戏谑笑道。“然后一起喝到烂醉如泥,若是方正公不信,不妨去何府找他问问。”
只听到何贵人三字,阳球与段熲就同时为之一愣……他们哪里不晓得何贵人是谁?
稍微沉默之后,阳球勉力回头:“段公,这种事情一问便知,此事断然不会是文琪所为……你找错人了。”
寒风之中,段熲缓缓抬起头来哈了一口白气,然后趁着冬日晚间最后的一丝余晖将视线锁定在了阳球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似乎是想记住着个还在亮着刀子的白马中郎。
不过,随着司隶校尉从事一行人飞速赶来,这位杀人如麻的前太尉却终于是愤然离去。
周围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不少人发泄式的议论起来,而趁着这个时候,公孙珣也赶紧收起刀来,然后和这位上次见面还是个戴罪之身的阳球见礼。
“老师。”百余步外,士燮不由再度看向了车内。
“是段熲这把刀不利了。”刘陶依靠在自己的破车中,不禁有些感慨。“又或者是这公孙文琪的刀更胜一筹?这阳球去的太早,我没看清……威彦你觉得呢?”
“兼有之吧?”士燮有些无奈道。“兼有之吧!”
“是啊,怕是二者兼有之。”刘陶连连颔首。“我之前还以为这公孙珣是请了什么帮手,现在才晓得,这小子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刀子不比段熲的差,所以才会如此从容……我倒是小看他了,你往后几日,不妨多陪他喂喂鸡,然后引着此人去……”
话刚说到一半,这刘陶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而不待他反应过来,那士燮居然不顾礼仪直接拽开车门,然后负着自己老师就往铜驼街正中跑去。
另一边,公孙珣和阳球也不再寒暄,而是跟着街上的数百官吏一窝蜂一样往大街中央逃去。
“这是怎么了?”隔了数息,被放下来以后,刘陶依旧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