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环三六:……我哪里来的相好?
说实话,铜环三六本人对于《同欢记》,心里是十分抵触的。虽然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恐怕就是因为有人写出了《同欢记》,天下的百姓才肯相信了铜环三六不是真的“匪首”。但是铜环三六却更倾向于是他自己主动交待,县官老爷才“坦白从宽”的。跟这剧有个啥子关系?
可一旦铜环三六抛开“这部剧的原形是我”这样的成见,认真将剧看下去,铜环三六却渐渐自我代入了。
这剧多贴近他以前的生活呀?没入伙之前,他家过得就是那样的苦日子。
入伙之后,他可不就是那样被人逼着,一步错,步步错?
《思想道德教育读本》上写道: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可是是什么让他丢弃了那些人与禽兽的宝贵区别?是心中的贪欲,还是对法理律条的无知,还是贫穷生活中的那么多不如意?……那背后的推手又是什么?
如果他铜环三六此生有幸能有子嗣后代,他希望他们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希望他们能有哪些改变?以及……什么样的世道,才能算是好的世道?
一出《同欢记》演完,才从剧情中清醒过来的同伴们惊讶地发现:身为男主原型的铜环三六本人,竟然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持。
铜环三六这样的表现,登时又为这一出剧目增加了口碑。众人都在传:男主原型观剧之后悲恸至泪崩。
贾放也看了整部剧,对这部新的《同欢记》十分满意。
此前他让《同欢记》的剧组再将剧本好好打磨了一回,加强了同欢早年的戏份,让同欢后来被迫走上从匪道路具有充分的必然性,同时也引发人思考,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同欢的悲剧。
贾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趣的是,写出《同欢记》剧本的,竟然是“滴翠亭”的一名工作人员。他之前收集了很多关于铜环三六的情报,又访问了大多数山匪,着重细问他们究竟是如何走上山匪这么个没有前途的职业的,最终将这些材料汇编在一起,创作出了一个“同欢”。
经此一事,贾放忽然觉得这名工作人员十分有才,完全可以把他单拉出来,再找几个类似的人物组建一个文艺工作小组。
但是这名工作人员本人不乐意,说是觉得在“滴翠亭”从事情报工作更加有趣。贾放勉强不得,只能随他去。
很快,胜利新村的两处“剧场”正式投入使用。第一次正式演出之前,贾放特地主持了一个命名及剪彩仪式——他命名的是“怡红文化活动中心”。
旁人也问他为啥起了“怡红”这么个名字,贾放笑而不答,只说这个“文化活动中心”以后要组织群众们喜闻乐见的文化休闲活动,丰富大家的业余生活,让大伙儿闲时不至于闷着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