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不妨点率郎党,前去善秀寺走上一趟,亲自案验究竟有无寝反之事。”
这算是个最稳妥的办法,而今整个郡南地界,不论是净土真宗门徒还是豪族之中,便是菅沼定村的威望最高,真得有事,也可以当场处置,不虞生变。
“恶代官到底是否在图谋我贺茂众,座主上人、铃木四郎、奥平监物三人到底是否通敌,到现在都无确凿的证据,都是你的臆测,臆测之事怎能劳縂领草率亲去?”
堂下先前发话的那名讲师证空闻言,连连摇头,不同意菅沼定贵的意见,说道“座主本就同我等不睦,对縂领派人驻守嵩山宿之事早就大为不满,这个时候再去撩拨上人的怒气,岂不是无故得罪於人,以我来看,大为不必如此。”
“贺茂众縂领不去,如何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縂领如若信得过,派贫僧前去一探究竟即可。”讲师证空迈步离席,向菅沼定村请命道。
由此可见,善秀寺证莲这个座主,过往是如何的倒行逆施,竟然能够如此不得人心,便是善秀寺内的僧众都有不少人弃他而去。
真该庆幸他是寺家主持,不是武家名主,否则恐怕就不是众叛亲离,大权旁落坊官之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座主乃我贺茂众的家主,另如兄长所言,铃木四郎、奥平贞庆两人加起来,拥兵三百余众,辖一宿二乡之地,养兵自强,兄长若不亲至,试问贺茂众上下,又有谁人能镇住他二人?如果他二人真有反意,讲师冒然前去,只会使他们有所提防,甚至是提早发动!”
菅沼定贵起身在堂上踱步,连转了好几圈,转过头,又对菅沼定村说道,“兄长如亲去善秀寺,便是座主上人亦要畏兄长之威,必不敢有妄动,兄长可缓缓查清其事,如果有寝反叛乱之举,则斩之灭口,若无通敌事……。”
“如何?”
“则可断定那恶代官必然还有暗手,留此人在郡中,总归是个祸害,何不如尽早除之?”菅沼定贵说完,一抖宽松的袖袍,伸手并掌为刀,做了个斩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