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沼定贵虽然性情急躁,但在贺茂众内反而是心思最为灵活之人。
他沉思片刻“小野忠明既然能被那恶代官引为股肱心腹,必然是要有些才器的,观他过往,既然有胆潜入敌城劝说守将反乱,可见其胆略口才,前番被大兄当堂骂到哑口无言,我便暗自好奇,现在来看,果然有诈,其人再暗中潜往善秀寺,必有所图。”
“另有所图,他能有什么所图?”菅沼定村连同堂上其余贺茂众武士,不免疑虑大生。
“大兄是否还记得前番座主无故相召之事?”菅沼定贵将那名报信的浪人赶出去后才开口说道。
“你是说?”
“正是。”
菅沼定村断然说道“不可能!铃木四郎和奥平监物绝对不会行此不智之举!”
铃木四郎重澄、奥平监物贞庆两人,正是是贺茂众安插在善秀寺的守将,专门负责派兵监控寺中僧众。
奥平贞庆出身东三河设乐郡的奥平氏,跟八名郡的豪族向来交情不多,之所以加入贺茂众,因为受到骏府追放令,无处可去才来投奔。
铃木重澄此人虽然出身宝饭郡的吉田铃木氏庶流,但却是出仕过尾张织田家,正是由他牵线搭桥,贺茂众才得以跟织田氏联络上。
菅沼定贵说的消息,指的就是这两人最近时长出入善秀寺,跟善光院证弘会面之事,这却是在怀疑他们也很有可能受到了高师盛的暗中调略。
内通织田一事,没有实际证据的话,即便是骏府也不能冒然动手处置,但如果作为中人的铃木重澄和深知内情的奥平庆出首告发,那可当真是危险之极。
菅沼定贵的忧虑,立刻赢得了堂上诸人的一致认同,这种怀疑当真属於莫须有之事,善光院证弘本来就是东三河内佛法高深的名僧,别说铃木重澄和奥平贞庆两人礼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