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善光院证弘随从而来,在座众人那个不是毕恭毕敬,再三谦敬。
说到底还是武士团之间的隔阂,所导致的不信任感,即便是贺茂众这种由东三河恶党组成的国人一揆,也是不能避免。
见菅沼定村断然否定这种可能,先前出言恐吓小野忠明的矢田家武士出言说道“縂领应当知晓,我等贺茂众虽然来自东海道各地,但却都是净土门徒,奥平监物或许不会寝反,但铃木四郎为日莲宗的信众,而且其族兄弟现为运法寺的坊官,确实不可不防。”
菅沼定村仍是不肯相信,说道“铃木四郎虽是日莲信众,但自我等起兵以来,便就一直随从出阵,我亦待他不薄,不但将监守善秀寺的重任委托给他,而且分嵩山宿、三上、下条两乡给他供养郎党,且他还是织田上总介的家臣,怎么可能接受那恶代官的调略那?”
“他或许没有出首检举之意,可那恶代官却为何遣人屡次潜入善秀寺,暗中进行会谈?”
“这……。”菅沼定村亦觉得事情重大,难以决断。
内通织田氏的关系实在是太重要了,半点不容有失,也正因此,菅沼定村虽然绝不信铃木重澄、奥平贞庆两人会接受骏府的调略,但正所谓众意难违。
当他在众人不断的劝诫下,从最初的断然否认中回过神来,越是细想,心中越是忐忑起来。
诸人所言不无道理,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占据三国的骏府,要比连尾张国都没统一的织田家强上太多,三人改换门庭,亦非不能之事。
不过有赞同的,就会有反对之人。
堂下一名净土真宗讲师出身的僧人说道“如果铃木四郎和奥平监物真的出首检举,恐怕那恶代官早就禀告给骏府,请来军势讨伐,你我又哪有机会坐在这里疑神疑鬼?六郎是否未免大惊小怪了点。”
菅沼定村不由点头,说道“证空所言不差,中泉馆内昨天才有人来报,说那恶代官至今未曾出离馆厅一步,城中百姓纷纷传言,是因无有豪族应他相请,前去赴会,所以自觉颜面大失,不愿在露面见人、”
“无论是座主上人,抑或是铃木四郎、奥平监物三人中的哪一个出首检举,总归是要通过那恶代官才能告知骏府,换取赦免和恩赏,而今中泉馆内毫无动静,却是不像有图谋我贺茂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