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头换颈,神仙方术也不过如此!”从这点来看,不管对方用了什么法门,起码当得起忍术高手之称。
高师盛心道:“肯定又是幻术。”问道:“难道追击的伊贺忍军没有阻止吗?怎容他如此肆意妄为。”
“伊贺忍者虽众,但上忍未至,来的人忍术远不及甲贺左卫门精妙,没人是他的对手,更没人敢阻拦他。”
“莫非就这么走了?”
“对,不紧不慢地捡起自己的头颅,擦干血迹,随手拴在腰间,头颅竟然还能够说话,告诉甲贺左卫门,记得明早别忘把自己换回去,当时包括小人在内的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上百人跟在他后面追看围观,但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两人话语以致无二,但语气却截然相反,一个惊讶犹疑,另一个万分肯定。
高师盛也曾听说过不少玄妙怪术,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毫无破绽的,甲贺左卫门算是其中翘楚。
听完后,惊叹连连,忍不住遐想当时的场景,自忖当时若是自己在场,定然也要把他当成神人鬼怪,不觉想道:“这得要何等胆气和身手,才敢从近畿独行东海,杀人窃宝,横行无忌,何止媲美加藤段藏,应该说是更胜一筹才对!”
不知为何后世,只有服部半藏、加藤段藏两大上忍,却浑不闻甲贺左卫门之名。
他又问道:“也不知这位甲贺奇人去了何处?”
室野平三答道:“这位大人是甲贺国人,现在应该是回近江国去了,这个通缉挂了许久也没破获,再说即便留在东海又能如何?”
“此话怎讲?”
“甲贺左卫门如此身手,连伊贺忍军都不是对手,就算现在真的现身,咱们这样的普通捕快就是再多,又能有什么用?”
室野平三所言不假,高师盛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但仍旧忍不住扼腕长叹,连道了两声可惜。
“有何好可惜?这等奇人异士就算触犯骏府律法被抓获,治部大辅也不会轻易治罪,说不定还要奉作上宾,招为家臣那!”
当世风气,刚强好勇,对於有本领的“豪桀”都是十分敬佩的,更何况甲贺左卫门这种为友人复仇,不惜以身涉险,重义轻死的好汉,虽然他身属敌对,但室野平三谈及时也很尊敬,甚至理所应当的认为,今川义元对於也会礼重相待。
高师盛笑而不语,心道:“我当然知道甲贺左卫门不会轻易伏法,我可惜的是他下落不明,若还留在今川领内,说不准儿还能见上一面,更没准就此结交一番。”
许是谈及“奇人异士”,高师盛也起了兴致,点起一盏油灯,又说道:“书役听说过果心居士的妖术吗?”
屋外昏天黑地,漫天骤雨伴随呼啸而过的狂风,恍如似天河倒灌一般,倾覆坠落,乱响一片。
这时两人,一老一少盘坐屋内,孤灯伴雨,相互间畅谈妖鬼异术,若是有旁人在场,说不准就会觉得不寒而栗,好在两人都被勾起了谈性,倒也没察觉出气氛稍显诡异。
“可是,兴福寺那位可以召唤鬼魂的那位?”
“没错就是,吓住松永炸弹中的那位!”高师盛一时口误,将弹正中念成了松永久秀的绰号炸弹中,好在,室野平三也没有听清。
“哎呀呀!那位可是更加了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