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是真的可怜,出生不久夫人就难产而亡,如今老侯爷也殁了,真是苦这么小的孩子”仆从们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人前威严赫赫,温暖坚强的兄长其实心里有多么悲伤无助,所以她要对他百般好,无论什么时候,再苦再难她也要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快快成长,强大到也可以为兄长遮风避雨。
时过三更,等里面的人推开门,睡眼惺忪的小姑娘顺势倒在男子的怀里,哈喇子还挂在嘴边与昔日的小粉团子一模一样,“真是一点没变”他宠溺轻笑,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榻,在谢梵梵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蜻蜓点水般在她眉宇间落下一触唇温。
他发誓,十年前那些伤害她和自己的人都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蔡攸把汴京城弄了个底朝天,他原不想做的这般张扬,却奈何谢奕给他摆了一道,只有更多的人落网,更艰涩的案情浮出水面才能越表示他蔡攸对陛下的忠心,这口气再恨也得生生咽下。
这些犯官也是挖空了心思,通过死去的难民将银子用水车运输分散各家,再购置大批古典文玩,奇珍异宝这类奢侈品,最后在陆续让不同的人典当在质铺。质铺的老板低价回收,那多出来的银子一面是各地贪官搜刮的民脂民膏用来向蔡京献殷勤,一部分用作维持当行的经费。而东西本身的价值,蔡京一分不差的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可谓是贪到了极点。
而这些值钱的古玩字画,珍贵的舶来品除了蔡京的府库,就是用作讨皇宫贵人们的欢心。他名下还有十几家铺子和大批私人工匠专门制作那些华丽无比的奢侈品。
这一连串的打击,虽说记载了高俅和郑通的头上,可私底下谁不知道他们和蔡氏藕断丝连,这把釜底抽薪让蔡京一派势力大大削弱。
“听说皇帝罚蔡京御下不严,蔡京连着一个月称病在家,估计气的不轻”何鸣对谢梵梵说着,眼角都盛满笑意。
谢梵梵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么大的贪墨案,竟然只是降级,罚俸,倒霉的都是跟班的,蔡京本人都没有过多责罚,拳头打在棉花上,着实不爽。
“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怕就是他”大恶人也有今日,可算是还那些可怜的难民们一个公道,本就无家可归很是可怜如今更是累的累,死的死,辗转奔波最后身首异处,谢梵梵想想就觉得难过。
本来谢梵梵还想追问内鬼是谁,可依着谢奕说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不必深究也就不过问了。
“公子我们当真不用告诉姑娘那晚的秘密其实是莲儿泄露的吗?”何鸣不解。
“你这小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的没想过若是梵梵知道莲儿的身世和她泄密给郑通一事她该有多难过。从小的玩伴原来一直都是处心积虑的在身边她该怎么想”
“对哦!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世上的人本就大多薄凉,她自己够苦了,还是不要让她有太多的失望吧”谢奕深深叹了叹,也许真正的风暴还在不远的未来,如今她心里能快乐一点就快乐一点,这便是他最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