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昔日里赵宋官军剿灭一支支农民起义一样,面对这样的‘敌人’,只需要一通箭弩射去,便可吊打一切悍勇。
至少三万人的青壮,这些人是辽阳百姓中的青壮力量,此刻就发疯一样向着远处逃去。而剃除了这些人后,女真人手中的老弱妇孺便就是砧板上鱼肉,将任由金军宰割。
“杀啊……”
二太子斡不离与四太子金兀术高声呼喊着,上万金军步甲突出女真阵列,由斡离不率领,金兀术则引上万人紧随其后,两翼各有一只女真骑兵,而在女真步骑中间,上万衣衫杂乱的辽阳府百姓,扶老携幼的被金军驱赶着来!
“直娘贼!鞑子忒不是好汉子,自己不敢冲杀,尽驱些妇孺百姓前来送死,竟还掠了他们自家境内的百姓上阵……干他娘的阿骨打,一干人物尽是没了卵子的腌臜畜生!”
王贵就听得身边鲍旭在破口大骂,睁眼一看,那适才念叨的清心谱庵咒,且都不能叫他再是冷静。
他随着齐军征战南北,也历经过不少战阵,了如此恶臭的法子,且是第一次看到。先前那些向着齐军正面冲来的妇孺老弱们就已经在战阵厮杀中殃及了许多。现在女真人更是使步骑军裹挟着无数百姓冲来,不当为人,不当为人!
王贵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了,嗓音因为愤怒都变得沙哑,“尽是畜生,老子要杀尽女真,杀尽女真!”
“对。杀尽女真,都是一群没人性的畜生,杀光杀尽了他们!”鲍旭举着铁剑狂呼。当初他也杀过不少无辜之人,绿林人都说枯树山上冤魂缠绕,故而方才凄凉。实则尽是放臭屁,枯树山本就是个烂地方。而他鲍旭虽是生平只爱杀人,却最爱杀有来头的,寻常小兵小民他且懒得去杀。之所以颇有恶名,那张丑脸占了至少一半因由。狰狞鬼脸如锅底,双睛叠暴露狼唇。故而才有丧门神的绰号。
他又非真的无有半点人性感情的人,眼看着数万百姓先后被殃及,且还多是老弱妇孺,更重要的是,施恶的是女真外族,受害的却多是辽东汉儿,这本身就让齐军很愤怒,就也更加放大了鲍旭心中的怒焰。
被驱赶出来的平民百姓越来越多,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看见这些人被金军兵将用刀枪弓箭威逼着缓缓向前,离齐军的前沿还有三四百米的时候,其后方和两侧忽的响起了惨叫声,却是女真人在挥刀杀人,金兵已经在用死亡威逼着他们冲向齐军正面。
林冲自然不能再派遣骑兵击溃其两侧的女真马军,那样的话,内中的妇孺老弱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淹向两翼。如此打出去的牌便就无法收回,正面齐军的战力就只能更弱了。
现下林冲已经分出去了三万六千骑,一万六千御前司铁骑,加上卢俊义的健锐军和花荣的鹰扬军,正面就只剩林冲亲率的选锋军和岳飞本部,兵力只剩下两万有余,可不能再分散了。
死亡威逼着,老弱妇孺也能奔跑来,两边越来越近了。
王贵肉眼还看不到对面人的表情,可他能形象得到那一张张痛苦且充满绝望的面孔,这些人几乎都是汉人百姓的打扮。内里肯定有渤海人和契丹人,但如何能细分的出。头发花白的老者,柔弱的妇人和稚龄儿童……
现在已经是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