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休说大兵出击,战事胜负难料,耿南仲是趁了谁的势头,火气这么盛?以为胜券在握?
“种枢密休要涨敌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那南安军处的北逆仅止两千人马,且泰半为湘南土兵,何足为到?我南雄现有广南健锐五万有余,灭之易如反掌也。”张浚先叫道。
耿南仲曾为提点广南东路刑狱,于广南东路多有故旧,此番聚集于此的两三万团练军,不少便是他那些故旧拉起的。自从人数看,可谓实力强劲。一个个文人名士也最好吹嘘,翻看过些兵书,就只以为文武双全也。
内中不乏有拿陈庆之、韦睿自比的人。那被后世太祖都深深推崇的陈庆之,别看以7000之众,从铚县北至洛阳,前后作战47次,克城32座,破北军数十万,所向无前。但人是不会射箭、不会骑马的。
而韦睿呢?那更是有范儿爆了。军伍之中也穿戴像个儒生,即使是临阵交锋,也经常穿宽松的官服乘车而行,手执竹如意来指挥进退。这简直是宋儒所梦被以求之景,装逼装到了极致。
只是人韦睿、陈庆之都是真牛逼,而现如今的宋儒,在战阵之上却更多是傻逼。
且那耿南仲也是团练之策的最初定策者。那齐军在湘南屠戮团练兵数千众,消息传来,广南为之大震。各地本来蜂起如潮涌的团练,猛然为之一遏。这是耿南仲万分不能容忍的。
他必须尽快做出反击。那连州、韶州的正面,都有齐军汇聚,他也不敢轻易招惹,那就只能柿子捡软的捏,挑中了南安军。
种师道心中猛地有种前唐时候哥舒翰在潼关城下“恸哭出关”的感觉了。
可这一切与种师中无关,甚至于齐军的大方针都无有丝毫阻碍。即使广南团练能顺利夺取了南安军,全歼两千守军,与天下大势也了然无补。
就如那紫禁城内,文华殿内,陆谦正在听人汇报,处理公务。
“启奏陛下,今春船舶司税项,已经统计和核实下来,计关税一百七十万贯,及收香料五万三千二百四十九斤,珍珠十七斛,玛瑙十斛,象牙百六十六根,犀角五十斤,珊瑚二百一十四株。”薛绍根本不拿着折子念,内里的一些数字他早就烂熟于心。
齐国的海关税收是财货通用的,而普遍说来,商人们都是愿意交钱而不愿拿货物去顶的。必然也有那偷税漏税的,但这种黑货交易时候便不能走明面上的官契,卖家就最好祈祷碰上的都是守信之人吧。
陆谦听了这话,笑着:“不错,短短一季便有愈二百万贯财货,船舶司大有可为。”这一百七十万贯税金却不是都来自海外的番商,很多是南北互通有无的国内海路贸易。但这又如何?只要交钱就是。且如此数额还只是一季!
“国库尚且有多少钱粮?”陆谦再去问蒋敬。
后者答道:“国库存粮且有三百七十万石。”这是中央直属的粮仓,不算地方州府粮库。不是很多,却已经够用。再过一月,夏粮便也就到了收获时候了。
“棉布一百一十五万匹;麻布七十万匹;丝绢三十万匹;棉絮三千三百石,茶一千五百石。”这当然没有把所有的分类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