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剑狠狠向下一斩。
如果李伯纪的一片赤胆忠心能够化作箭矢的话,此刻邢州上空的青天必然会被密蝗一般的箭弩给遮蔽,但可惜,这是不能。
他手下只有千把弓兵,一个个还不能将弓身拉的浑圆。
弦响声一片,呼啸的箭矢闪电般射出!那不管效果如何,第一排弓手毕完,立即后退,第二排随即补上!
一时间城头箭如雨下,攻城的忠勇军惨叫声四起!
但攻势却丝毫不见颓势。尤其是进到百步后,城下的弓弩手亦纷纷还击来。弓似满月,箭似流星,城头上立刻响起惨叫声,当即那弓箭便为之一遏。
这就是经验的重要所在。
邢州兵顶多只剿过匪寇,经历过战争者,寥寥无几。手上沾过血的,更是少之又少。先前只有他们放箭,敌军不见反击,这还好,能叫他们心情放松。这等美事若是长久以往,一个个倒也能增添上一抹老兵的颜色。
但现在只是一眨眼间,他们仅仅放了两轮,城下的反击便迎了来。当城头上出现伤亡后,那些未历经过真正厮杀的菜鸟,如何还能镇定的拉弓放箭?
然纵使这样,这次进攻也是以失败告终。忠勇军进攻部队的长梯是搭上了河面,但士兵却无人能顶着箭雨踩着长梯过河。
王彦脸上没有半分暮色,失败就失败吧,不算甚事。至少他已经看透了邢州守军不是?
忠勇军大部队也在伐木造梯,同时也将城捆的木材运到阵上,还有那一块块大号木排。
大群的刀盾兵派着严整的方阵,直趋邢州城下。上前弓弩手掩藏在其中。这第二波攻势才是邢州守军真正的考验。
李纲也是色变,忙叫来邢州兵马都监王坤与团练使李庵,叫他二人整顿城中兵丁,以待肉搏。
城中仅有的二百甲兵,被李纲拳握在手中,由他长子李宗之引领。后者披挂甲衣,手持钢刀,还真有一抹英气。
“国家板荡,社稷飘零。我李氏世代受朝廷恩德,汝祖父更为朝廷疆臣,我父子当恪守忠义,誓死以报社稷。”李纲激励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