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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如今这士林当中,这种以‘伦理道德’为核心学说,影响力却是十分之广泛。若不是靖康之耻叫赵宋痛彻心扉,恐怕都不需要等到朱熹,理学就已经大成。更不用待到南宋末年,理学才会被官方定为官学。

这种学说只用来‘修身养性’,规范自我,还是甚好的。陆谦就觉得理学的‘理’字,就是华夏民族自古传承的传统美德,就是广义上的华夏民族社会价值观。虽然那一个个张口闭口都是理学的道德先生,本身私下里并不能真就一一遵守。

但作为一种广义上的道德理念,还是有一定的用处的。只是这玩意千万别跟政治结合在一块。

从古到今,国家利益都是弱肉强食,可不会有那般多的温存谦和。

陆谦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学者和政治彻底的区分开,或许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去解决的问题。但他现在可以做到排斥道学先生。儒家如果真是一‘明智’的群体,他们自然会做出选择。

事实证明,陆谦想的没有错。那‘明智’的儒家士子,果然是拿节操当饭吃的货色,在梁山军的优势确切显露之后,如是雨后春笋样儿层出不穷。

陈瓘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自然是痛心疾首。年至六旬的他,思想观念早就成熟,也早就巩固,想叫他忽然的改变理念,那是不可能之事。对他而言,这儿子做官归做官,他的学问是学问。

贡川陈家可是福建最有名的世宦家族之一,族中有一个十六字的祖训世代相传,那就是“事亲以孝,事君以忠,为吏以廉,立身以学”。这种治家理念,叫陈瓘先天上就亲近道学。

任伯雨自也知晓君王倾向对于儒家学派影响有多巨大,听了陈瓘之言,亦是长叹一声,“此间事大,当广邀名儒雅士,拨乱反正。”

“德翁在此隐居亦属无奈之举。昔日党禁让人神伤,蔡京猖獗,童贯嚣张,非只德翁,便是我亦对朝堂之事心灰意冷。然时过境迁,昔日朝廷已不复从前,旧国既去,新朝鼎立,德翁一双佳儿又何必荒废了满身才华呢?”

此事,必然是要任伯雨出力。如此就要于人好处,且任象先、壬申先亦非是庸才,陈瓘还是很乐意引入仕途的。

任伯雨呵呵笑出声来,“莹中老友,你这说客端的称职,始一见面,就说到此事,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如说说那陆王治下,叫我这老朽之人亦开开眼界。去岁寒冬,河北遍地难民流离,陆王能纳而济之,活苍生无数,此是莫大功德,堪称万家生佛也。叫我亦是生出佩服。”

陈瓘乐了,任伯雨这是答应了。当下说道:“自然是客随主便,依德翁之言。”他在齐鲁安居多时,对于陆谦治下民政多时了然。如此挑选几件说来,那是信手拈来。

第494章 历史小白

真定城内的秩序并不安稳,一是北地的达官显贵纷纷涌来,紧张的外在压力叫本地无法安定;二是因为李邈招纳的数千壮勇。

这些人固然不敢犯下大错,但也时常有调戏妇女,或是强拿强要的事儿生出,搅的市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