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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大张火把,数十契丹骑兵,捧出中间一人来,正是耶律郝鲁。其戴一顶点金束发浑铁盔,顶上撒斗来大小红缨。披一副摆连环琐子铁甲,穿一领绣云霞团花战袍,着一双斜皮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红诊钉就叠胜带。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红色卷毛马,手使一口泼风刀。这卖相胜过那些叫嚎放火的誓死之士,何止百倍。

耶律郝鲁一刀劈下,先就把一人斩落马下。接着长刀一摆,再把一人斩落。身后契丹骑兵打马冲出,眨眼就把一伙五六骑兵砍杀殆尽。那不远处的另一伙‘贼寇’看了,是调转马头落荒而逃。耶律郝鲁立马横刀,哈哈笑道:“一窝贼寇,也敢来此送死!”

辽军上下亦士气一壮,随着耶律郝鲁直冲追去。

沈恭在寨墙头上,看见耶律郝鲁追赶去,恐怕有失,正欲鸣鼓收兵,却看到寨子外忽的冲进来一彪军马,正是鲍旭所引之人,飞也似抢过吊桥来。看守彼处的汉兵怎当得这样凶猛,不能拦当;沈恭急叫关闭寨门。鲍旭却已经早已抢入进来。

守门军一齐向前,被鲍旭大叫一声,大铁剑抡起,眨眼砍翻了两个,劈倒了三四个,身后军兵一拥而入,夺了城门,杀散军士。那沈恭见头势不好,急滚下来,望军寨内就要走,被鲍旭赶上,一剑削掉了头颅。

耶律郝鲁这边急追‘贼寇’不舍,那数百汉兵眨眼就掉了队。耶律郝鲁也是不怕,身边小百十契丹骑兵,士气高昂。因为彼此都是马军,那跑的甚快,四五里道路眨眼就至。

而后就听得一声梆子响,道旁林子里忽的一蓬箭弩射来。耶律郝鲁追在最前,待发现不对还如何躲避的及?当下一身怒吼,浑身劲力泄空,人扑通的倒撞下马来。

恰此时候,两翼的伏兵一声呐喊,齐齐杀出,前遭的人马也调转头来杀回。契丹骑兵刚折损了大将,又遭遇伏击,一时间军心大乱,无人敢去实战。纷纷打马向后窜逃。如此的一番厮杀,这杨湖口寨的契丹骑兵被杀死大半,其余的四散逃窜去了。北地汉兵则有三四百人被俘投降。

鲍旭清点兵马,三百人手亦死伤五六十人。但这不当紧,有了杨湖口寨的积累,将粮食一撒,眨眼他就能招募来上千人,乃至更多。

随后,他从武清一路向西‘逃’去,不需要北上,只需要卷裹百姓,就可搅得辽国南境不安。鲍旭只需要能坚持月余光景,如此就足以叫宋江当面辽军无暇南顾。

皆是,那保定军、信安军、霸州、雄州四地已经尽数被他黑三郎拿下。有着梁山军的旗号在,量辽人不敢南犯。

如此就可保这四百里边疆安定。

而至于雄州以西之地,那宋公明就顾不上了。一是他兵力有限;二是陆大王也没给他下旨发令不是?

宋三郎的密信被快马送到陆谦手中,后者看了后,当即就回书应允。有甚可担忧的?辽国还能真与他翻脸不成?他辈有那个胆量吗?

一年光景的通商,两边早已经是战略合作伙伴了。没有了梁山军这个大商户,契丹人凭什么有刀枪战甲来整顿兵马?这已经关系到辽国的核心利益。

如是,就如宋公明所言,这种事做得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