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杨可世、杨可胜如今的态度都软了下来,他们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这濮州城这般下去,终究免不了沦陷的命运。
无数守军和被他们驱使的青壮都在抓紧时日修缮城墙,却也杯水车薪。谁都能感觉得到,这城墙总有一日会被炸塌的。那外墙面上无数弹坑和裂痕不说,内墙面上显露的裂痕才叫他们更触目惊心。
濮州城不是东京城,城墙明显顶不住这般强度的轰击。早晚会塌陷来。
“总管,事不可为就要早做打算。否则措手不及,到了城墙塌陷时候再突围,为时已晚矣。”刘锡给了姚古一个眼神后,姚古低声这般对刘仲武说道。
他的声音不高,就刘仲武周遭这些人可以听到。此刻他们是一个个在目视着刘仲武。
刘仲武能怎样?自然顺水推舟说出了众人所期望听到的回答来。
然后他面色有些难看,但这是故作的,实则心里是多出了几分轻松的。
一切都只是个过场,刘锡与姚古的牵线搭桥早就得到了刘仲武的允许,亲眼看到了梁山砲的威胁,眼下就都水到渠成。
但这么演了一场双簧,刘仲武肩膀上的压力却是可以减轻几分。
“梁山贼军精锐敢战,我军实力远不如敌。若想突围,需先怠其警惕,趁其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然,挥师突围只是自投罗网。”
既然主意拿定,刘仲武‘沉没’半晌,就将心中早有算计的‘计策’一一道出。
没什么高明的,直白一些的说法就是拿钱买路。濮州城内只官军储备就有二十万石军粮,牛马羊畜上万头,草料三十万束,豆麸上万斛,酒水三千坛,干鼓千石,硬盐块、粗布醋干若干;保存完善的刀枪、弓弩、箭矢、铠甲等若干;钱财若干。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梁山泊若能尽去濮州之储备,梁山军接下一个冬季的所需也就有了。
“总管妙计。”一连串的恭维之声在城头上响起。
当天晚上,刘锡亲自缒城而出,当然他不会自言自己是刘仲武之子,只说自己是刘仲武帐中幕僚。这刘锡虽然也习练武艺,可同样也饱读诗书,身穿长衫下还真有一股文人的气质。如此身份,以梁山泊之作为,当不会为难与他。却不知道陆谦打见他第一面时候,就有种大喝一声,“推出去,斩了”的想法。
刘锡头顶那殷红如血的气柱,将自己的阵营选择表现的明明白白。而刘锡本人则自以为将自己的敌意隐藏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