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就在距离建康府北不远的一条小路上,提着哨棒的阮小二孤身一人,望着梁山奔回的脚步是如灌了铜铅,沉愈千斤重。

显然没能完成陆谦所托的阮小二,心情是十分不好受的。但那安道全自家娘子还在病榻缠卧,阮小二又如何忍心赚他?

何况这安道全也非那无情无义之辈,看到济州府的公文,看到知府的亲笔书信,他心情激荡,甚是显眼。然其自家娘子奄奄一息,只略有感慨就一言回绝,万不能此时前往济州府效力。这便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

阮小二又如何忍心欺骗?直言相告了事情真情,叫安道全目瞪口呆后,转身归来。

不管那安道全是如何感激阮小二仁义,人没被他带回来,这叫阮小二怎么轻快的来?

此时已是入冬天气,过了午,彤云密布,北风紧起。阮小二一路狂奔出了建康府,坐上客船过了大江,人却不再转船乘行济州,而是步行走在江北大地。只因他心中难受,非如此不能解骚闷。不然在船舱里待上数日,非生生憋出病来不可。

阮小二闷头只顾前走,看看天色冷得紧切,渐渐晚了。远远望见枕溪靠江立着一家酒店。

阮小二看见,奔入那酒店里来,揭起芦帘,拂身入去。到侧首看时,都是座头,拣一处坐下。倚了哨棒,解放包裹,抬了毡笠,把腰刀也挂了。只见一个年轻后生来问道:“客官打多少酒?”

阮小二道:“先取两斤酒来。”后生将个桶儿,打小半角酒,将来放在桌上。阮小二再点了牛肉肥鹅做下酒菜。还不待那肉铺上来,就已经先把二斤酒吃个干净。再叫后生添上两斤来。

这时候又有两人挑开芦帘进来。似是熟客,穿者打扮如是那水里辛苦的渔家人,却是被那后生不耐,但这两人脸皮甚厚,呵呵笑了,只做不在意。

阮小二心中闷气未消,看在眼里,先不愿意了。“你这鸟厮,瞧不得穷人不是?”他阮小二此前三十年里可看过不少这等眼神,受过不少如此的杂气。渔家人如何?穷人如何?就吃不得酒肉?

后生眼睛一翻,是转身就走。他手中提着酒桶都已经到了阮小二处,现在离开,却是不买于阮小二酒水了。

气的阮小二火冒三丈,‘轰’的一下掀翻了桌子。

后生骤然回身,将手中酒桶‘乎’的向阮小二砸去,也勃然怒气,“哪来的贼鸟汉,到爷爷这里撒野?莫不是也做那黑心肠的勾当,一窝的贼男女。”

只是这后生如何比的阮小二?只三拳两脚,就被阮小二踩在了脚下。

“客人息怒,客人息怒。”后生的爹从后厢走出来,看到儿子被踩在脚下,忙向阮小二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