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老者起身还礼道:“山东瑕丘江公!”
云琅大喜,再次施礼道:“原来是江公,云琅眼拙至此,还请恕罪。”
瑕丘江公大笑道:“君侯过誉了,老夫不过是一个太子不用之无用读书人,焉能当得起君侯如此看重。”
云琅跟着哈哈大笑道:“天下谁人不知江公之名,既然今日有贵客前来,夏侯公,我们还谈什么公事啊,来人,命后宅速速备下酒菜,菜肴要厚,酒要宽!再找些西域舞娘,乐工助兴,今日我等定要一醉方休!”
夏侯静眼见云琅亲将离开了大厅,就大笑着起身道:“可怜老夫久居荒野蔽塞之地,久不闻酒肉之味,丝竹之音,今日定要化身老饕。江公,你在长安之时恐怕也未曾品尝过云府家宴,此为人生一大憾事。今日,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瑕丘江公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老夫早有此心,只是君侯宦游在外,老夫不好登门,今日大好良机,怎能错过。”
三人各自心有所属,都在极力的让气氛变得热烈。一时间宾主极为相得。
等待酒宴的功夫,三人的话题很自然的就切入到时政方面。
云琅妙语如珠,臧否天下辛辣滑稽并无半分隐瞒。
夏侯静字字如刀,对眼下大汉朝政分析的鞭辟入里,说到动情处甚至潸然泪下。
瑕丘江公则显得隐晦的多,大部分时间只是侧耳倾听,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也往往针砭时弊,很有见地。
酒宴歌舞准备妥当之后,司马迁便翩然而至,加入三人论谈,酒过三巡之后,瑕丘江公喟叹一声道:“好好地一个太子刘据被陛下生生的给养成了废物。”
人人都在嘲笑刘据,却不知这始作俑者就是陛下自己。
刘据乃中人之姿,本性宽厚,若是能摈弃短处,瑾守宽厚仁孝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守成之主。
然,陛下以己度人,以为自己雄才大略,心如铁石,那么,他的儿子也将是这样的人。
却不知百样米养百样人,太子刘据早年身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本性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