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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进去。”安重迁坚持,外人以为这是同门情重,他自己心里想的却全是“菊娘”。

于师弟为人慷慨重义,但是有些嘴笨,安重迁又叫上一人,“严师弟,你还是得随我们进去,外人就算了,咱们三人足够。”

严师弟拱手道:“尽凭师兄安排。”

三人整整衣裳,迈着方步,先后走向吴王住处,到了门口,安重迁转身小声提醒道:“小心,屋里不只徐公子一个人。”

“天下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理在咱们这边,屋里便是藏着千军万马,我也不怕。”

冯菊娘刚刚描完字,站在桌前欣赏,颇觉满意,听到门响,扭头看来,笑道:“安公子又回来了,哟,还带来帮手了。”

“嗯嗯。”安重迁很想表现得庄重些,可是一见到此女,就不自觉地扭捏起来。

于师弟随后,也是一愣,“原来吴王在此金屋藏娇。”

冯菊娘道:“公子可说错了,这里是范先生旧居,老先生淡泊,居处想必称不上‘金屋’,至于我,徐公子身边的侍女而已,不敢担‘娇’之名,徐公子也没有‘藏’。”

四个字被驳得一字不剩,于师弟哼哼两声,“我不与你说,吴王在哪里?”

严师弟最后,三人当中,唯有他保持尊严,向冯菊娘深深点下头,一个字不说,目光更是片刻也不停留。

屏风很轻,冯菊娘移开,让出一片空地,“吴王不在,徐公子倒有一位。”

徐础仍坐在原处,侧对客人,凝望对面,似乎神游物外。

于师弟刚要开口,被安重迁阻止,范门弟子不能不守礼仪,三人同时施礼,安重迁道:“徐公子,这两位皆是范先生爱徒,这位姓于名瞻,这位姓严名微。”

徐础如梦初醒,双手撑席,转过身来,笑道:“得见先生高徒,不胜荣幸。”

于瞻憋着一股气,不等师兄示意,大声道:“不管你是吴王,还是徐公子,我只问一句:你为何自称是范先生关门弟子、领受衣钵?欺世盗名,无过于此!”

“因为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