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取竹脸上笑容消失,默立片刻,拱手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徐公子日后若去荆州,可到襄阳找我,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这里就算了,只有米粥和咸菜,吃肉还得去山里打猎,太麻烦。”
“若去襄阳,必当叨扰。宋兄这就要走?”
“先生不在,这里不过是片无名荒谷。走吧,也该走了。”宋取竹拱手告辞。
“我想在谷中借助一段时日,宋兄以为可否?”
“山谷是邺城刺史送给先生的,不归我有,只要邺城没人驱赶,徐公子想住多久都行。”
“多谢。”
宋取竹也不收拾包裹,回到几间草房前,四处看看,拣起之前劈柴的斧头,别在腰间,与他的一身文士装扮形成鲜明反差。
“那边屋中有半缸米,屋后有井,后山的溪水更香甜些,只是来回比较远。还有什么……哦,左边第一间屋不要住人,可能会塌,得先修缮一下。就是这些。先生的死讯传出去之后,应该会有许多人前来吊唁,徐公子既想留下,就代为接待一下吧。告辞。”
“我送宋兄一程。”
“不必。”宋取竹摆手,“我不走大道,邺城的通缉令可能还没撤掉。”
徐础又是一愣,“管它大道、小道,我都要送一程。”
“随你。”宋取竹向附近的山脊走去。
徐础跟上,问道:“宋兄的疑惑是什么?”
“嗯?”
“宋兄刚才说自己也是为解惑而来。”
“我说过?”
“说过,宋兄说范先生若能死而复生,咱们两人的疑惑都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