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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楼础。

楼础心中没法不慌,有一瞬间,甚至想不顾一切地跳下马,可他很快镇定下来,警告自己绝不能让皇帝看出惊慌之色,于是盯着槊尖,左手勒缰,双腿用力夹住马匹,不让它乱动。

皇帝驰到,长槊倏刺倏退,两马交错而过,楼础只觉得手中一松,纸扇已经没了,一股凉意从头顶直接流到脚后跟,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但他终归没动。

其他人经验丰富,更不敢动,皇帝在人群中穿行自如,每刺必中,纸扇或是挂在槊头上,或是破落在地,谁也逃不掉。

楼础还算幸运,真有三名侍从和五名宦者手上被割伤,唯有忍痛,心里还得暗自庆幸伤得不重。

没人敢开口叫好。

皇帝刺够了纸扇,又回到空地上,长槊挥舞如意,指上刺下,口中呼喝有声,似在向天地挑战。

宦者又拿出十几杆槊来,分给侍从。

楼础也拿到一杆,入手颇轻,原来是空心木槊,看着与真槊无异,其实没有多大杀伤力。

但皇帝手持的必定是真槊。

侍从追上皇帝,模仿他的样子舞槊,别人多少练过,楼础却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兵器,入手虽轻,拿得久了,变得越来越沉重,还影响控马,十分不便。

好在皇帝也会累,终于停下来,重新将槊横在鞍上,望着远处的宦者群,说道:“可以犯错,但不能犯愚蠢的错误。”

侍从们不知谁犯错,老实地听着,平时都往皇帝身边挤,这时只希望越远越好。

“邵君倩!”皇帝高声叫道。

侍从们松了口气,原来惹怒皇帝的并非自己。

邵君倩与宦者站在一起,听到叫声,急忙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