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道:“宋国皇父一族害民,民众皆怨,宋国国人暴动。昔年周历时尚有暴动,夏桀更有大乱,这可见宋地之民苦皇父一族久已。”
“墨家还是那句话,宋地事,由宋人来选择,各国无权干涉。”
“如果各国干涉,那么泗上必须要履行当年的非攻盟约。子墨子向来守诺,重诺轻生、泰岳为轻,皆我墨家之义。”
“泗上总动员,既不为吞宋、也不为存宋、也不为救宋,只是为了守信,当宋国需要我们履行盟约的时候,我们将会履行盟约。”
“因而这件事,不是泗上要做什么,而在于楚、魏、韩、齐各国想要做什么。他们若出兵侵宋,泗上岂能不管?”
“若不管,天下还有谁人信墨家之言?信墨家之义?子墨子数十年行义重诺之名,被背弃,被人嘲笑,墨家数万子弟,谁人背得起?”
“我背不起,别的墨者也背不起。”
第四十一章 秦楚有别
话已至此,等于是把话说重了。
这就像是楚国要推了自己家的祖庙一样,哪一个楚王都不敢做。
适不说利,却说这件事涉及到墨家之义、涉及到墨翟的名声,也就等同于在告诉楚王使者:只要各国入宋,泗上一定会出兵,没有转圜的余地。
适不需要和楚王使者谈太多,他只需要楚王使者给楚王传达一个态度,因为楚王使者做不了主,这件事牵扯太多,不是一个外交使臣能够决定的。
楚王使者本身就不能先对宋国的事发表意见,现在适又把墨家的祖师爷搬了出来,楚王使者也就更没法说了。
现在他任何态度都不能表达,只能道:“此事我已经不能够决定,必须要请问于王上。”
适叫书秘拿来一封信道:“这是我给你们王上的信,请你转交。也请严肃地复述一下我的意思。”
“此外,既要谈利,墨家又谈利民,我还是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