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页

他们不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儒生君子是为上位者服务的。

可游说君王,又有些难做。

现在是大争之世,想要立新礼新法新的等级制度,需要天下有一个能够让天下诸侯都听的人,如今周天子势弱,谁能担此责任?

其余诸侯,如今都想着富国强兵,哪里有什么心思琢磨什么新的礼法?新的礼法要有天下,如今谁又敢说自己有了天下?

如今最强的几家诸侯,泗上墨家那是不可能接受儒生的、三晋都经过了悖礼的变法、秦国现在连儒生去游说都不准、齐国本土的管子学派更是有富国之术、楚国是蛮夷但是楚国现在也在变法。

或许天下一统之后,可能会接受他的宏大想法,可现在的问题是……有天下一统想法的君主,不会接受儒生的游说;不天下一统,他所谋划的礼法革新就不可能实现,这是矛盾和悖论,也是他根本不想来泗上的缘故。

按他所想,现在儒家势微,所有革新的方向都被越发明晰的百家所占据,儒生之所以是儒生因为追求克己复礼,而若是追求别的那就算是百家其余学派的人。

所以现在的局势,就该隐忍,不该和这些人相辩。

等到天下逐渐一统的时候,便有机会站出来,从而为君王制定新的礼法,而不是现在和这些人辩来辩去。

他想,道理这东西,越辩越明,就不该辩,而是隐忍等到,别看现在杨朱、道家、农家和墨家跳的凶,将来的君王未必就不用他们儒生,生死难料,胜负难卜,长远看还有赢的希望。

可现在,这些同门非要辩、辩、辩!尤其还是在民众的面前辩,他们连儒生是站在哪边为谁说话的都不知道,如何能赢?

真把天下人都辩的清醒了,那怎么还有将来获胜的可能?

第三百二十章 告子辩性(七)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

而且现在自己站出来不希望告子赢得这场辩论,却还被同门骂作叛逃、小人,他又能如何?

只有长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