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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俘芈的年纪已经可以结婚,可是军中多有不便,做了一个这样的梦,黏糊糊地走了一上午,心里却一直忍不住回忆起梦里的那些热汗淋漓的事。

总想悄悄地把手伸下去弄一下黏糊糊的下裳,却每一次想动的时候都感觉身边有无数注视的目光。

他可以在万军面前展示自己的马术,可以在赵侯的宴会上举手去厕所,甚至可以在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

可却怎么都不好意思伸出手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下裳,终究他还只是个大孩子。

好容易熬到了中午,想去换个衣裳又觉得会被人多想,只好变着法带着十几个不怕冷的人去洗澡,名其名曰锻炼身体。

在岸边假装一不小心绊倒了自己,噗通一声掉下河里,嘴里还故意嘟囔道:“完了,完了,这么冷怎么晒得干?放在背包里到了高柳,那不是长毛了?”

遮掩过去,赶紧脱下来洗了洗,换了身军装,继续行进的时候,便忍不住想起那个当初在高柳冲着他唱情歌的姑娘,只可惜当时杀人都不手抖的他却抖的回唱不出。

迷迷糊糊间,他伸出手啪的一下打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庶俘芈啊庶俘芈,你到底是爱她呢?还是想用她呢?怎么做了这样的梦,就想起她来了?”

按照墨家不准纳妾的道义,认为爱应该是全心全意的,所以纳妾要么是为了用来当个生孩子的东西、要么是为了操。似乎,不管是操,还是当个生孩子的工具,都是用而不是爱。

于是庶俘芈自己很是疑惑,自己确实想操,但到底这算是爱还是用呢?

……

仲秋过后,便是季秋。

高柳城不算高的城门前,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女孩子正在街头听人读着一份报纸,高柳地区没有强制教育,因为墨家没那么多的钱也支撑不起那么多的教师先生,因而许多时候报是要去读的。

双马尾算是这时候女子的一种正常打扮,除了箕子朝鲜的商人后裔还留有殷商的锅盖头加辫子外,包括宋国在内的中原大地都已经通用周人的发饰。

按照周礼,女子婚前都是不能盘头的,盘头要么意味着恨嫁、要么意味着已经嫁人了。在盘头之前,女子的头发很是随意,尤其是底层民众需要做事,怎么方便怎么来。

女孩子轻拽着垂在肩膀两侧的辫梢,冷不防听到了念报的人说了一个名字,手指蓦地用了下力,狠狠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辫子,难免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