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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虚左,回去的时候还是虚左。

院落内,孙璞收拢了一下一些账目,旁边一个墨者道:“这老贵族请你过去,怎么不去?我记得当年缯地的时候,适帅可是邀请了那些本地的贵族去谈,所谓先讲道理再论公意之法……”

孙璞知道那件事,当初潡水之战后,缯地的土改之前,适还真的宴请了当地的一些贵族,先礼后兵,讲了道理,给了条件,只说让他们土地交出来分给众人以赎买。

当时不少贵族也确实“主动”交出了封地,但孙璞却知道,那是因为越国已败、越王被俘的局面之下,墨家数万大军在附近所带来的效果。

今日那老贵族也要宴请他,以士之礼,孙璞却断然拒绝。

他听旁边的墨者这样说,便道:“你这是刻舟求剑了啊。”

“咱们刚到这里,人手不足。校介说,咱们要重理,分反倒其次。要让民众知道自然之道、知道天志、知道土地应该归属他们。”

“缯地,今日说不通可以明日讲。这里却不行,时不我待,越快越好。”

“民众都在观望呢,我若是去吃这顿饭,就算是去讲道理的,民众怎么看?怎么想?民众会不会觉得我们和他们一样?这道理还能讲下去?这信任还能保持?”

那墨者思索一下,点头道:“是这样的道理,是我错了。那么,这件事怎么说?”

孙璞道:“你就和村社的人说,道不同饭不同食。要让村社的人相信,咱们和那些贵族不一样,贵族分散各国却可以是朋友,咱们和他们却成不了朋友。缯地的那些贵族,之所以可以在缯地富庶,那是因为他们不再是贵族了。”

那人转身要走,孙璞又道:“你等等。”

“这事说完后,大张旗鼓地赶着马车去一趟老贵族的庄园,就和民众说要罚没之钱的事,把那天的事说一说。要到钱后,也要告诉民众。”

那人明白过来,领命而去。

……

老贵族的宅院内,这几日的气氛便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