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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从军事角度上,越王翳也必须要消灭这支外出的墨家义师。

墨家善于守城,野战也只有商丘夜袭一事,越王翳确信只要抓住义师,邀其决战,那么反而更好,可以不去攻打难以攻下的墨家防守的城邑。

墨家既善守城,那么滕国也不是一日可以攻下的,就必须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

越王翳没傻到想要强攻,想的就是围城困死墨家,逼墨家出城野战或者宣布投降。

既要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那么后勤就必须要做好,留下这么一支在后方乱窜的义师,对曰越国的后勤运输是毁灭性的。

再加上从越国本地准备后勤,肯定不充足,必须得到这些小国的支持,哪怕他们出不了多少士兵,但是能够出动粮食民夫就够了。

如果不去救援,这些小国会担心义师攻破他们的都城,以“助不义之战”的借口对他们动手,那样的话必然会导致各个小国不敢出力。

越王翳气愤之余,也只能下令全军开往武城。

随即派人去鲁国借路,声明自己不是想要入侵鲁国而只是从鲁国乡间借路。

四万多大军,渡过沂水,经过十余日征途,终于抵达了武城,可映入眼帘的武城却是一座毫无兵祸痕迹的武城。

墨家义师已经在五日前南下,不知去向。

城门处,还残留着义师攻城的可怕景象,城门被炸成碎片,附近的城墙也彻底坍塌。

越王翳听鸷说起过滕国破城时候的场景,但却没有亲见,今日一见才信墨家攻城的手段果然已超天下以后的攻城十二法。

武城宰出面迎接了越王和费国的使者,越王勃然大怒,询问武城宰何不坚守?

武城宰却道:“费人国弱,不善征战。滕地越人驻守,尚不能支撑五日,况于武城?”

越王翳不好发怒,又问义师在武城如何,城内人皆道:“秋毫无犯,乃君子之军。反而整饬政事,惩罚贪吏,赏罚分明,救助贫苦,行天道之礼……”

武城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他们所说的君子之军,非是越国这种基于血统和经济地位的“君子”,而是一种道德意义上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