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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之人回答说:“庆舍不避同宗,要把女儿嫁给我,我为什么要避开呢?就像有人截断《诗经》,只摘取自己需要的部分,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也只取我所想要的,管什么同宗不同宗呢?”

断章取义之事,早已有之,墨子也深知儒家如今六分的缘故,因此很在意手中的这一卷书册。

本来,适作为书秘吏,就是整理巨子言论的。这是几年前书秘吏这个职位初创之时就定下来的。

书秘吏那边一直在整理,适也没有放松,才有了现在墨子看到的这一册《墨家精义》。

他翻阅了一下,发现这一套书整体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算是他的日常言论,由一些弟子们回忆后,书秘吏整理出来,体裁类似于《论语》,又有点像是《战国策》,可以说是墨子生平的言论,也可以说是一些墨子和其余学派辩论的样板。

第一部分细分下来,一共几册。

适按照论语的篇目习惯,将开篇的前两个字作为标题。

《耕柱》、《公孟》、《贵义》、《鲁问》、《公输》这五篇都是原本就存在的。

不过除了这五篇之外,还有另外两篇。

一篇取开篇前两个字,是《胜绰》,虽然取的是一个叛墨的名字,但实际上却是适掺杂的私货。

从当年商丘大聚胜绰叛出墨家开始,适主要是想写当年墨子对自己的那篇称赞,只不过终究不太好意思用自己的名字作为书目的名称,只好先借用了胜绰之名。

当年在商丘,墨子大力夸赞适是“有利于天下”之人,以此来讽刺胜绰、提振墨家贵义之心,也是为了借适来提点其余墨者。

这番夸奖是适经手的第一篇记录,因此记得极为清晰,借此写了出来。

多出来的第二篇,名目为《聚义》,主要是记录一下墨家这几年几次大会上的讲话,里面既有墨子的言论,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适的言论。

这些都是如实记述的,墨子细细一看,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适也没好意思全夸自己,而是留了很大的篇幅记录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