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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分歧,是可以合作的。

与高孙子之间的争论和说服,并非是适确信可以获得高孙子为首的自苦以极一派支持的全部原因。

实际上,适给高孙子这一自苦以极的绝对纯净的派系,也带来的希望。

如在沛县的一些地方,因为原本井田制存在的集体劳动的残余,部分授田制公田或是禄田农夫大跨越了一步。

诗经云:千耦其耘,徂隰徂畛。

铜石时代的集体劳作和村社习惯,让沛县在清除掉了部分贵族之后,在一些禄田上直接实行了集体合作制的农业。

这和高孙子因为驱人事件而认为适不仁的情况其实差不多,所差的就是少了一个“经营者”,而是将集体合作的人共同视作经营者。

一方面有着千耦其耘,徂隰徂畛的集体劳作习惯残余,一方面墨家提供了部分资本做支持,还有一些精通稼穑之学的墨者负责指导,看上去这可比多出来一个土地所有者的农庄要好的多。

毕竟,少了一种新型的蠹虫做中间环节。

除了农业,沛县还有部分工匠会自发组织的合作作坊,也省掉了出资者一方,因为墨家出面做支持,因而发展的也很不错。

这是适给高孙子等人画的大饼,也是高孙子等人在大方向上支持适的主要原因,也是双方的分歧可以调和的重要因素。

既然这样可行,为什么还需要再培养一批新的蠹虫?直接推行不就得了?

适为了获取他们的支持,从未反对过这种跨时代的办法,而是说:此时时机未到,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扩大墨家的势力,在得天下之后再走这一步。

至于到最后要不要走这一步,适并未明确表态,但在大方向上获得了支持。

说服了高孙子,也就是说服了高孙子,不要那么激进,要一步步来,走完这一步再想下一步。

因而,实际上适和高孙子之间的矛盾并未解决,只是押后到了很遥远的、墨家得天下之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