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楚不同啊!宋君软弱可欺,楚王却终究还有一定的力量。”
“楚王想要对抗贵族封君,除了依靠民众,依靠游士,没有别的办法可行。而民众我们可以宣义,游士我们可以教导,这是我们可以慢慢渗入楚国的办法。”
“宋君弱,国人苦于常年被征伐,贵族混乱,所以可以虚君而实宪,这是宋国的办法。”
“楚国呢?国君想要变法,贵族想要分权,民众希望变革,国君有权,但又无法彻底压制贵族,只能希望民众支持,倾于民众而削公族。”
“楚国败的越厉害,楚王想要变革的想法就越深,我们墨家逐年渗入,就未必在将来采用宋国的办法。”
“比如楚君实君,而贵族和民众共商国事,逐渐提升民众的力量,等到楚王可以完全压制贵族的时候,我们再选下一步的路。”
“若他有利天下之心,则辅。”
“若无……则废!届时能够与他一同反对我们的公族贵族都已削弱,他自己又能支撑多久呢?”
“到时候,楚、宋以及泗水沿岸,皆是墨家控制,就算天下围攻,又能如何?”
“楚国只要控制了郢都,控制了南阳数城,那么楚地精华皆在,就算封君贵族叛乱,我们也可以慢慢清理。”
“至于三晋,则又不一样。”
“魏已变法,国君集权,西河多出游士,墨家难以渗入,就算渗入也不能够利用贵族民众与国君三者之间的矛盾站稳脚跟。”
“但是,他们地处中原,我墨家的铁器、棉布等等,都可以售卖过去,让他们的民众得利的同时,也让我们的东西可以卖的更多,增加我们的力量,又让他们有更多的人在富足之后认同墨家的道理。”
“吸中原才士,货北地金铜,养沛彭二县,培墨家弟子,渗楚国千里。”
“将有一日,以楚宋泗水诸城,安定天下,不仁者诛,不义者伐,未必就做不成。”
第二八七章 渴极贻醴酒含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