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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领命道:“弟子自会办好。”

墨子叹息道:“这件事一定要做好。不管是守城还是击破楚人,都只是过程,而目的最终还是这两件事。如果这两件事做不好,那么这一切也都是等于没有做。”

又告诫几句,适领命退去后,墨子看着适的背影,终于长叹。

今夜之战,之前得到的消息和回报,墨子已经确定适的功劳不低。

墨家内部自有赏罚,有些事诸如迎敌祠欺骗楚人不能说,但就算刨除掉这些不能说的事,适的功勋依旧不小。

从夜缒草人麻痹楚人,再到火药破阵造成楚人惊慌,以至于那些绘制的地图与测量的长短,种种细节都是今夜能够俘获楚王的关键。

若是任何的细节不足,今夜的事都不可能这么顺利。

再加上之前城内政变,宣义部两日之间扭转了舆论,让守城的国人站在了墨家这边完成了逼迫宋公约盟之事,宣义部的作用愈发明显。

最关键之处,就在于适头脑清晰,目的明确,从守城开始就分得清手段的目的,并且一直不曾改变初衷。

沛县之事,一旦做成,那么沛县就能按照墨家所设计的另一种规矩完善制度。

商丘城内,与宋公约法,也能够保证墨家自此之后在宋国的活动,更能让商丘城成为墨家重要的支撑点。

而更重要的,就是适曾经说过的约天下之剑,经此一战墨子终于咂摸出来的味道。

若墨家众人没有这样的武力,那些盟誓盟约即便签订,也未必能够被执行,更别说能够长久。

破坏盟誓的事太多了,墨子知道鬼神未必会降下惩罚,如今看来有一支独立的武装反倒是约束天下好战之君最好的办法。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商丘城即将成立的询政院一事,在墨子看来这也是约束天下之君的一种尝试。

这是规矩,那么共同议政寡从于众的规矩便最大。

至于这种规矩之下商定出来的义,是不是墨家所认为可以理性总结出来的义,暂时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