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作为诸子之一,韩非必然也是大毒舌,他也曾用毒舌评价过墨家学说。和墨子对待孔子的态度一样,对于本人很赞赏,但是对于他们的意识形态极为反对。
说是墨子水平那么高、手段那么多,为什么楚王不用他?韩非子编造了两个故事,说是曾经秦伯把女儿嫁给晋公子,结果晋公子喜欢陪嫁的媵妾却不喜欢秦伯之女;郑国人卖珠宝,把珠宝盒弄得很漂亮,结果人家要了珠宝盒送还了宝珠……墨子就是这样的问题。
韩非子认为,墨子的手段很高、技术很好,但是他错把墨者之义当做珠宝、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当成了珠宝盒;你以为你最重要的是你的义,你把你的义作为秦伯的女儿,把你一身的本事当做陪嫁的媵妾,实则人家只喜欢媵妾不喜欢你认为重要的公主……君王看重的是你的本事,而非你的道义。
买椟还珠,用韩非子用来毒舌墨家的;守株待兔,是韩非子用来毒舌儒家的。
他这个故事说的,说的是地主给雇工吃得好、工钱结算的快,不是因为心善也不是因为爱雇工,而是这样雇工会好好耕耘。
雇工给地主努力工作,也不是爱主人,而是为了挣钱。
他算是第一个把这种利益关心很裸露地展现在世人面前的诸夏第一人,比起后世封建主宣扬的仁爱地主与租佃的和谐与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故事,在适听来就是经营性质的农业的反映。
这些土地肯定是靠近城郭的土地,所以可以供给城市将收获变为商品流通,从而获利。
而且从事这些行业的,很可能是一些城市出生的人,他们没有土地,手工业受制于农业生产难以获得高利也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从业者,所以出租自己的劳动力耕耘土地。
这属于什么性质的经营方式已然很明显。
这些拥有大量土地的人,恐怕也不是自己开垦的。
应该就是变革过程中默许了贵族占据原本的公田,而将公田自然地变为贵族私田,在私有制的前提下由劳役农奴变为雇佣劳动获取剩余价值。
这是进步的。
这样的事在沛邑一样可以用,现在的矛盾不是人多地少土地兼并,而是旧的农奴公田体系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
苇的期盼,不只是平民阶层的期盼,也有一部分落魄贵族、或是由原本的劳役地租贵族转化为新兴地主阶层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