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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大的区别,也是最难以察觉的修正,更是一种适赢了所有墨者的妥协。

墨子或许还不能察觉这种修正,对适的选择很满意。

因为他知道适在这种时候,是可以开口讲任何自己想讲的东西,没有人能够阻拦。

但适没有讲,而是尊重着数日之前相辩之后的结果,只做了墨者的喉舌而非自己。

所以墨子背着手,知道适的目光并不在这里,却还是冲着远处的适点了点头,以作无声的、甚至适看不到的鼓励。

台上带着葵花冠冕的适,并没有看到墨子的鼓励,甚至看不到太多的动静。

头上的葵花冠冕遮掩住了自己的眼睛,也遮掩住了别人看他的眼睛。

花盘上有一只野蜂在采集花粉,为自己的生活忙碌,一如这些聚集在这里的人为了自己的利。

适等待着沉默、沉默后的爆发、爆发后的再一次沉默。

他没有去看台下的一切,只靠着双耳去听。

此时此刻,仿佛东临碣石,听取沧海。

那些沉默与爆发,如同涨落的潮水,一波波冲来、一波波退去。

从那些质疑、惊讶、疑惑、支持、呐喊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希望,也听到了墨者的希望。

最前面的那些人,多是沛邑的手工业者、工匠会的成员、各个村社选出的人、商丘村社的那些最早接触这些学说的人。

适能听到,他们已经接受。

但后面那些人接受,还需要一段时间,需要那些言辞顺畅的墨者引导说服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