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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墨回忆着在叛出墨家之前听适与众墨者谈及的天下大势和名为“矛盾”的说知推演之法,自信满满地说道:“若新秦君被刺,主少臣疑。新君与旧贵必然多给贵族赏赐,以收其心。然而赢悼子已经在秦行初租禾亩税,私亩众多,赏赐贵族需要钱财赋税土地,私亩多者必然不满。”

“适曾说,赏赐众多土地广袤的为旧贵、私亩众多学于私学者为新贵。”

“旧贵意足、新贵不满,公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应该依靠谁吗?难道公子希望重复您祖父被逼自杀的前辙吗?”

这话正刺中了公子连的心思,连声问道:“若得位,又该如何?”

“公子可听说墨者前往沛地行义事?”

“不知,今日才耳闻。”

“那这正是可以学习的地方。雍城旧贵众多,又靠西陲。公子若得位,可迁都于渭水附近靠近西河,迁民充实。这正是墨者不在商丘行义而去旧贵不多的沛地行义的手段,公子可依样而学。”

“迁都之后,又该如何?”

对曰:“墨者尚贤,庶农工商有才则举。公子用我们这样的叛墨、天下的游士。不是旧贵,没有根基,只能依靠公子。公子迁都后,亲掌数地,尚贤选良才、推广初租禾私亩税、降低公子亲掌之地的赋税吸引晋人逃亡。重用我们就是公子最好的选择,我们根基浅薄,并非旧贵,但我们却有才能。子墨子曾言,庶农工商有才则举,则国必大治。公子若在雍城,不敢尚贤;可若迁都渭水靠近西河,旧贵不多,正可以尚贤。”

“迁都事大,若旧贵不准迁都,又该如何?”

对曰:“公子回秦后,可用强国复仇的言论散播雍城,凡不同意迁都的便说他心向三晋,挑动民心复仇之心,尤其是秦人在西河多有战死,其父兄心怀恨意,公子这样一说,那些旧贵便不好直接反对。届时若用别的理由,墨者善辩,难道我的三寸舌还说不过他们吗?”

“况且东迁近魏,西河俱在魏人手中,岂不危险?”

对曰:“墨者善守城,叛墨只是不行义,却并不是因为不行义那些为了行义天下的手段就不会了。到时再散播吴起的谣言、静待吴起失位。况且一旦推行新政、有足够的官吏,那么即便魏人强盛难道就没有一战之力吗?难道魏人可用武卒、秦人就不能用吗?”

“旧贵既戮,如何保证能推行新政?”

对曰:“墨者要守纪,凡守城墨者,必尊巨子之令。巨子以义聚众,公子难道不会以利聚众吗?开阡陌、破井田、轻赋税、种宿麦、改军制。在新都成立一军,以自耕私田者为兵,效仿武卒,公子亲掌。凡反对新政者,杀之。不破不立,不杀旧贵新政难行,公子的雄心也就无从谈起。”

“若反对新政者被杀,又如何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