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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对这种谶语向来不感兴趣,毫不在意。

自己就是一个整天穿凿附会编造预言的人,哪里会在意?

哪怕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样的话,在适这种喜欢把美感抹去的人看来,也不过是证明楚国到死都没有完成集权制改革,分封严重,贵族隐藏势大。分封易复国而弱,集权易换代而强,仅此而已。

集权改革没完成,封君分权严重,实在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连这样都验证过的话他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在意胜绰的这番谶语?

他也是个有些恶趣味的人,提笔写下胜绰刚才说的那番话,举起竹简笑道:“留此存证。”

一众墨者被他举重若轻、嬉笑怒骂的应对方式逗的笑了。

根本不在意胜绰还在那,纷纷开着玩笑,喊着让胜绰多活几年也好验证。

这时候对于谶语这种话还是很在意的,就在宋国、就在商丘、就在不久前,还有因为星辰之说就远去任地会盟的君王,况于那些遗留着占卜预言等习惯的殷商遗民。

适的这种表现,在这些人看来真的是极为大胆,也真的是墨者的非命观。

墨子也笑着摇头,心头更不在意那句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只是觉得适这句留此存证的话,倒是有趣。

他也没有再看胜绰,而是冲着适说道:“我说,你记。”

众墨者收敛笑声,知道子墨子要传义,纷纷屏息。一些在后面的人,也向前凑了凑,以免听不清楚。

适拿起毛笔,蘸了墨,选了几块干净的竹简,等待着墨子开讲。

墨子却没有讲大义,而是说起了适。

“适是新成为的墨者,十五六岁。为了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弊,没人派遣、只是懂了大义,便不辞难苦,求成墨者。去岁春上听我在树下讲学,后到村社行义。”

“一个还不是墨者的人,为利天下,甘受日晒风吹稼穑之苦,这是什么?这是兼爱天下,这是行义无悔。每一个墨者都要学习,都要以此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