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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心想:“凡有光,必有影。若天下俱墨,则不再有高高在上之光。这文字不也是一样吗?若天下均习此字,又何必再分八篆?又何必识字者必有高贵之血?”

若是这些文字真的如适所说的,一个孩子半年也能学会六七十字,那么大可以让适教众墨者这些字。

反正墨者如今聚集在一起,还要在商丘住上很久,处理齐国之事和胜绰余波。

待这些文字学会后,再传授给那些没有回到商丘的墨者,就先以这种文字作为墨者的内部文字,正合心意。

至于说天下小吏这样的心思,墨子也动了心。

适没说自己准备怎么做,但在一些问题上肯定是和墨子有分歧的。

但他不会在这时候就把分歧说出来,相反还要隐藏自己的真正目的,顺着墨子的想法来,稍微在一些不涉及到根本性的问题上施加一些影响。

既然墨子相信墨者秉持墨者之义,作为官、吏,最终影响王侯和封君,那么前期也可以这么做。

天下想要求学为吏之人极多,春秋的井田制军事制度解体后,官僚、集权与贵族、分权之间的争斗是上层斗争的主要方向。

况且主动权掌握在墨者手中,垄断着新时代适用的知识,总可以培养出一大批可以成为小吏的墨者。

至于这些作为小吏的墨者,在墨子逝后会怎么做,墨子没想,适也懒得想。

适清楚,自己刚才在沙土上写的那番话,已经证明了三件事。

自己会写字,而且写的有标点符号,不容易引起误读。

自己会教字,而且教的手段尚可,连村社孩子都能学六七十个字。

自己写字很快,而且十分快特别快,可以作为记录墨者言行、或是记录墨者大义的人。

至于自己和公孙泽比九数那样的事,想来墨子也早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