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者……怎么能夺走我们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呢?”
……
这一声简单而不可辩驳的反问,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墨者……怎么能夺走我们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呢?”
“就是,我们根本就没有,他们就算想夺走,又怎么夺呢?”
“天鬼都死了,死不与生交,就算我们有,葬了有什么?我们不求死后,只求今生!”
“对,乐土只在九州天地之间,不在死后鬼神之世!”
适歪着头,看了一眼被他教唆了许久的芦花,悄悄地冲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芦花看着那个夸赞的拇指,心头既甜,笑靥如花,双眉更是如月。
公孙泽是真正君子,所以他认为死后薄葬、生前无乐的日子,是最难以忍受的。
本以为说了这番话后,这些人会幡然悔悟,却没想到引来的却是更多的反噬。
他咬着牙,心中于此刻才终于明白了夫子的那番话: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智者不失言!
和这群庶氓,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自己在这里谈了这么多,这才是不智呢!
可他看着适那副昂头微笑的模样,心下的气却怎么也消不了,终于不顾体面与文质彬彬,指着适的鼻子大骂道:“你这小人,有什么资格为人师?你这样的人,才是天下大乱的根源。人心思乱,人心思乱!难道你想要看到天下纷争,生灵涂炭吗?”
适啧了一声道:“墨者救世,非为乱世。再说,仲尼曾言,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如今礼乐征伐,非出天子,可见天下无道。百年之前,礼已崩、乐已坏。其实未有子墨子,遑论杨朱,难道这天下无道的事,竟要怪在我们头上吗?”
“我墨者怀救世之心,见天下大乱,心怀不忍。所以我才隐耕于此,教授众人,开民启智。你岂不闻仲尼曾说,民不可使,知之?难道我教出数人国才国士不好吗?便是仲尼复生,也要赞我呢。”
公孙泽心想,你又在曲解夫子本意,那句读根本就不该那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