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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是适刻意没说,用来欺骗众人。

又见适已然获胜,那些村社众氓的神态更为恭谨,知道这些人如果再不教化,可真的要无君无父了。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你们既知此人是墨者,可知墨者之义?”

要是刚开始,众人可能有些惧怕公孙泽公子的身份,可如今公孙泽已成落水狗,哪里还有惧怕之礼?

“当然知道。兴利除弊!”

“行天下大义,让世人再无饥馑。”

“墨者是两军临阵的战车,是先锋,是斥候。不需要别人也信的,只要墨者遵从就好,非常人非有救世之心不配成墨者。”

“地尽其力,人尽其能,贵无恒贵,贱无恒贱,尚贤兼爱……”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公孙泽心下暗喜。

心说果不其然,你果然没有把墨者最不容易被人接受的地方说出来,怪不得这些人信你,如今我却将你这谎言戳破,这些人定然幡然醒悟。

他大喝一声,镇住众人,冷笑道:“可这人却没告诉你,墨者需要节葬、非乐吧?墨者要让天下之人死后只有三尺之棺而葬,他们要让天下之人不可听丝弦钟鼓之声。”

“可他的谶诗之中,却丝毫不提及。这样的乐土,你们还想去吗?”

本以为是振聋发聩的质问,但觉问过之后众人定会幡然醒悟,弃适而去。

却不想周围众人睁大了眼睛,一个个的眼神像是看他封地里的那个兔唇之儿一样。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一个还未长成的少女,笑吟吟地讽刺道:“这位公子,你说的这些,我们根本就没有啊。不论是厚葬,还是钟鼓丝弦,我们都没有啊。”

她用一种少女特有的真诚和懵懂,似乎是发乎内心的疑惑,睁大着眼睛,像是最为无尘的孩子一般,缓缓说出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