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璘和祖士远等人听完、看完,无不被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奔雷车,每辆共用三十人:六人在上层用铳,八人在中层使弩,十人在下层用钩矛,五人在车后步行驾马,一个人在西洋楼内掌令旗。
军士不须艰苦习练,只要懂配合,便会使用。
若能做到进退有序,那车发动了,分明是陆地狴犴,有轰雷掣电之威,倒海排山之势。
吴璘和祖士远等人对这奔雷车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这奔雷车巧夺天工,威武不凡。
火万城和王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有这等进身之资,他们的前途哪能限量?
果然!
跟火万城和王良预料得一样,吴璘、祖士远等人在震惊过后,立即为他们准备酒筵,并请白瓦尔罕坐在首位,轮杯换盏,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祖士远开始探白瓦尔罕的底,“我家大都督何其幸也,竟能得先生这样的大才,不知先生离贵国几年了?”
白瓦尔罕道:“我虽是西洋人,实是中国出世。我祖上原是渊渠国人,因到欧罗巴国贸易,流寓大西洋。近因国王与中国交好,生意往来,我爹娘也到中国,居于广州的澳门,方生下了我。我爹名唎哑呢唎,是西洋国非常有名的巧师,五年前已去世了。我尽学得我爹的本事,广南人所尽知,后来广南制置司将我贡于官家,为官家做些精巧的玩物。我是中国生长,所以中国礼仪、言语、风俗都省得。官家爱我手艺,却怎奈东京达官贵人太多索要得太过利害,又不与我足够的助手,我供应不迭,又有人进谗言,说我所做的小玩意无用又无趣,沉迷其中玩物丧志,官家便将我发回广南编管,一路受尽差官的腌臢气。恰好从大庾岭经过,遇火、王二兄来劫,杀死差官取我上山。我与火大哥在广南时便厮熟,又见回去不得,就在他那里落了草。不料官军追捕得紧,不能容留,火、王二兄因此弃了山寨,与我同投东京元阳谷。到彼未久,又被乡勇所破,不得安生,今日幸得上了梁山泊,投了大都督,终于可以安定下来。我只是个粗汉,兵法韬略却都不晓,只会造些攻战器械罢了。我还有沉螺舟之法,水战最利,将来我做了与大都督应用。”
众人都赞白瓦尔罕大才,唯有祖士远沉默不语。
吴璘见之,道:“军师在想甚么?”
祖士远道:“我在想,怎么破这奔雷车。”
祖士远随后摇摇头,又道:“此车果是妙绝,我竟然丝毫破它之法都想不到,此车再以兵家奇计驾驭,真可以横行天下也,只是……二十辆未免太少了,怕是没有三五百辆,难以改变咱们与宋军之间的优弱关系。”
白瓦尔罕道:“此车便是我自己也想不到破解之法,至于数量太少,我亦是没有办法,这二十辆还是我与三十个徒弟用了近两年时间才造出来的,而且其所费甚多,火、王二兄多年的积蓄尽在这二十辆战车之上。”
吴璘问:“若是给你们配一些能工巧匠,并给你们充足的物资,能不能在一二个月内赶制出三二百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