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壮汉打问着,杜建国在那里派钱,一边派一边说。
不少勋贵家族,都知道杜构这一回是大赚一笔,但具体赚多少,他们也是真心没数,别说杜构了,杜氏那么多账房,也没搞明白这几千笔大大小小的进账。
总的包括起来,就知道几十万贯有的,但这几十万贯是一锤子买卖还是几年笼统回收,他们还是不清楚。
整个杜氏最看得开的,反而是杜荷,当年他坑蒙拐骗“一百亿”,那也是狗胆包天,算是见识过“大钱”的,眼下的场面,反倒是让他淡定不少。
灵堂前,杜荷给杜如晦续了香,看着超写实的老爹画像,杜荷双手合十,连连磕头之后才闭着眼睛道:“大人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杜氏……保佑张操之兴旺发达啊。”
保佑杜氏是不可能保佑杜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保佑!
杜如晦的遗像在亲儿子的神“祷告”面前,仿佛都有了变化。
“这一个卖醪糟的铺子,怎么还要给钱过来?”
院子中,翻着账册的杜构一脸懵逼。钱不多,才七十贯,可这也太奇葩了,一个卖醪糟的铺子,居然也在葬礼上赚了一笔?
然而杜构哪里知道,整个葬礼的饮料酒水,那都不知道多少种。光醪糟这种老少咸宜的,就有十七八家在卖。十七八家哪里够?要知道除了葬礼,还有“狂欢”,听戏的老的少的,来一碗算你三五文,一天下来有一百来个客人,两天混个一贯根本毫无压力。
而一般做醪糟的,都是坊内人家,以往可能也就是街坊捧场,至多做的特别好,会有走街串巷的摸过来。
可这光景,给杜相公送花圈送不起,给杜相公“献花”总归可以的吧。就这么一个,在自家坊内,那也是能吹嘘在杜宅“漏过脸”的,且是这么说,街坊又何尝不认呢?
这便是个名气,来喝一碗醪糟,除了应景,也是捧了一下杜相公。
“郎君,如今卖醪糟的,也成立了醪糟行。有行首做大,专门在两市和热闹街坊留了牌子,倘使要醪糟,食客自在地方叫个小厮跑腿就是。”
“噢?这是做大了啊。”
“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