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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德赏脸,房遗爱冲张德露出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接着道:“眼下能让大家一起点头的,大概也就‘域外’‘海外’的好处。那些个‘扶桑金’‘东海金’‘靺鞨金’,总得有人给那位帮忙收拢。倘使尽数养狗,那才养几只?”

都是点点头,道理很粗,但是正确。皇帝指望贵金属全是“忠仆”们在帮着开采运输,然后存档皇银内帑,那根本是做梦。

再忠诚的奴婢,面对金银,也在所难免被眯了眼。

史大忠几十年付出,忠不忠?康德独守残破洛阳宫十数年,忠不忠?可再忠又怎样?无非是收买的价码和方式不同。

“如此说来,这第一个案子,便在‘宣政总制院’上?”

“那‘进奏院’就上疏,说是要朝廷早日促成‘宣政总制院’,以安‘域外’唐人之心?”

“往后,这‘海外’的收成,那可是要缴税的……”

“你可以不缴。”

“老夫倒是想呢,可这不是钱老板不让嘛。他守着扬子江口,嘴比江口张的还大……”

吐槽归吐槽,但说的是事实。

“王下七武海”的掠夺,对扬子江、东南沿海等豪门而言,着实是个头疼的东西。而皇帝也不可能无休止地拦路抢劫,合理合法的抢劫,才是细水长流的道理。

对“海外”逐渐站稳脚跟的豪门而言,能够建立有效的体制,披上“合法”的外衣,对他们的收益,也是一种保障。

说到底,朝廷要抢劫,也得披着“合法”的外衣,不可能跟山大王一样看见了就抢。

吃相好看,那就有的谈。比如多交保护费,是不是可以抬抬手;比如多交手续费,是不是可以多开辟一个港口……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海外’有了‘宣政总制院’衙门,那可是头顶着对公婆,行事不可能再像以往那般痛快。”

“好处你不说么,当年高达国王子前来朝贡,如今东天竺大乱,便是寻个天竺小儿,说是高达国王子遗腹子,别人敢不认?到时候‘拨乱反正’,这高达国复国,又有甚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