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是做官?我只是做事的时候,恰好有个官身。便是没有官身,我就不在荆襄了么?”
张德笑了笑,宽慰李震道,“兄长是个心软之辈,若是去了江南,最好还是让幕僚做恶人。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大兄这性子,不像伯父。”
“虎父犬子耶?!”
又瞪了一眼张德,便又羡慕道,“你居然有两个儿子了,我真是……如何都想不到,想必,社中知晓此事的人,也不多吧。”
“奉诫是知道的。”
“他自是和你亲善,算是同路人啊。”
有些话李震没想说,有点伤人。其实李震想说的是,就算张德要造反,只怕李奉诫在一旁也是个摇旗呐喊磨刀递剑的。
朝廷兴衰和他们关系不大。
“皇帝要迁都,只怕和‘新南市’脱不了干系。”
突然,张德收了神色,严肃地跟李震说道。
“除糖市之外,怕是要新增盐市、铜市、铁市……”
举着酒杯,张德话说一半,就让李震脸色相当的难看。
半晌,李芷儿掀开门帘进来,然后一言不发,拿起酒壶,给李震添满:“大伯满饮。”
“多谢。”
李芷儿又给张德添满,老张点点头,看着李震:“只糖市、铜市,最多就是死人。但若是要新增盐市、铁市,我看,有人要造反。”
“盐铁专卖”自后汉之后,就是说说,官营官办盐场铁矿并不是最大的,当然明面上来说确实是如此。实际上世家豪门能对抗中央,能对抗军阀和胡人,光靠田地和控制的人口,那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