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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李镇将了。”

老张点点头,然后道,“程公与某说起李镇将故事,某是知晓李镇将锄强扶弱心志的。若是李镇将信得过张德,半个月内,送李镇将一份功劳。”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哪有李嘉欣的资格去说信还是不信。作为已经成为老油条的小军头,李嘉欣是知道的,他这种狗脾气一般上官还真受不了。讲白了就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看谁克扣粮饷他不管对方是谁都敢怼。

程咬金也是护他,才把他放在南方的汉水边上。

这要是扔到北地,像杨师道这种人,就能弄死他。老张那几十万支飞凫箭,那可都是纯收入。

“俺也不消说甚好话,敬张工部一碗!”

说罢,抄起脑袋大的酒碗,咕咚咕咚咕咚就狂喝一起,然后碗口朝下,滴水不漏。

“李镇将豪气。”

张德微微一笑,然后道,“也好让李镇将放心,某来汉水,三五日要盘亘一番。此地水盗,某自有手段料理,到时李镇将记得收拢人头。待月底,便报备兵部,程公也好为汝筹谋一番,西征途中,希望能看到李镇将的身影。”

“什么?!”

李嘉欣这才大吃一惊,“西征?可……可是吐谷浑?!这……这……”

他张大了嘴巴,显然不敢相信,程咬金居然还会为他谋算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种种回忆浮现出来,他当年北上中原是个黑户,逃命混饭。后来落草,兜兜转成了程咬金身边牵马小卒,偶尔扛旗持盾,但因为嫉恶如仇,在瓦岗人缘也差的很。

跟着老大归顺李唐后,政治斗争又十分剧烈,东宫和天策府的争夺已经到了极为要紧的时候。于是程咬金一想自己死了不要紧,可别祸害了几个老部下,于是连着李嘉欣几个曾经的掌旗马卒,都外放了出去做个小军头。

将来日子不说如何,三代不愁吃穿是肯定的。

只是时过境迁,经过玄武门事变之后,贞观一二三年又非常的憋屈,熬到突厥被弄死,李皇帝篡位的声息才平复了下去。

又熬到统军府加福利,这都是贞观五年的事情。

到老伙计张公谨从辽东回来,程咬金觉得眼下自己腕子也不细了,这才想起来还有一票老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