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共尉等人面面相觑,实在没搞懂状况。
黑夫却暗骂:“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还真是攻无不克的通武侯,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
“一切如通武侯吩咐。”
甘棠回到樊城,拜倒在王贲面前。
“我都听到了。”
王贲还真就在营内,方才却故意不回话,而使唤甘棠代劳。
他盯着地图,也不抬头,抚须道:“你回应得极好,努力模仿我平日的口吻,可真正了解老夫的人,都知道,王贲从小性格木讷,少言多行,绝不会与人多废口舌。”
“黑夫是在试探我,在或不在,都会让他得逞,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摸不透,猜不着。如此一来,黑夫便搞不清我身在何处了。”
甘棠有些疑惑:“通武侯先前对我说,想在此地大张旗鼓,做出进攻之势,好让走唐随道,去攻打随县的偏师立功,若真如此,让黑夫笃定将军在此,岂不是更好?”
王贲笑道:“你这孺子都能看透的伎俩,黑夫岂能猜不到?”
“我虽只与他见过一面,但在朝中赋闲时,一直在关注此人。黑夫是个谨慎的人,绝不会因我在此处,就放松了他处的守御。”
“且随县山溪四周,关隘旁列,几于鸟道羊肠之险,数百里皆是山路,不管从南还是从北,都难以攻取,黑夫若安排一万人守,我就得派三万人去攻,还不一定能成。”
“就算将随县打下来了,其南方的安陆已是一片无人之地,如行于荒野,连粮食都是问题,不利于大军深入,反而容易遭到冥厄、衡山兵袭击。再说,我这次南下平叛,为的是歼敌速胜,而不是收复一些空空如也的县邑。”
甘棠颔首:“那通武侯是想……”
王贲起身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