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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将军在合浦去世了。”
数日后,黑夫将这个沉痛的消息告知了子婴。
子婴愣在原地,却见黑夫在他面前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是我害死了任将军啊!若非我让任将军去寻找通往条支、西王母邦的水路,好好呆在番禺,他也不会遭次大难!”
“我与任将军共事多年,亲同手足,在胶东、在闽越,在番禺,你我掎角之援,首尾相俦,如今不幸夭亡,天哉,天哉!真是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黑夫如此悲痛,子婴只好安慰他。
子婴对朝中发生的剧变尚且不知,只受昌武侯指派,让他带黑夫去邾城接驾,岭南军务交由任嚣接管,但如今任嚣却突然离世,这该如何是好?
黑夫这时候也结束了猫哭耗子,一擦脸上的水,说道:
“皇命不可违,如今已是月底,再也耽搁不得,我须得立刻与监军北上了!”
子婴却急了:“且慢,昌南侯,你若一走,这岭南诸郡,便没了主帅,总得有人主事啊!”
万一因为黑夫匆匆离开,导致岭南诸越复叛,这罪过,子婴也无法承担。
“人不能被尿憋死,总有办法。”
黑夫乘机喊了军法官去疾上来,严肃地问他:
“军正丞,如今任将军已逝,而本侯将离岭南,依照律令,军中的指挥之权,当交由何人?”
去疾一板一眼地说道:“当按职务爵位,依次下移,如此,君侯若北上,岭南军务,当暂时交予另一位裨将,来番禺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