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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

亲卫闻言,忙不迭跪在地上,但见王舒眼色转厉,才解下佩刀双手呈上。

“转告我儿,临川不必去,稍后送父归都,傒狗不敢加害,貉子不敢加害……”

王舒伸出手指,摩挲着刀锋,说完后,刀芒一转,自颈间擦过!

……

“王处明死了?怎么死的?”

得知王舒的死讯,沈充还在自鄱阳行往豫章的行军路上。

前来报讯的乃是陶侃的从事裴融之,眼见沈充双眉紧蹙一脸不悦状,连忙垂首道:“五日前在豫章郡南,据说乱中受伤不治,其子王允之暂掌其部,举缟传告太尉,乞求让路归丧……”

沈充闻言后沉吟半晌,而后道:“陶公就轻信孺子所言?就不趁机扫荡南面诸郡?”

裴融之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这话实在不好接口,难道要质疑王允之拿他老子性命开玩笑?要不要割下首级来传示三军?

见裴融之沉默不语,沈充也觉得略有失言。实在是心情太过郁闷,没想到王舒死得这么干脆,原本计划中应是王氏父子负隅顽抗,周转南面诸郡,他也能趁机跟在后面多转一段时间,趁机扩大一下战果。

结果现在倒好,他这里刚刚将鄱阳整顿完毕,结果那里王舒居然就死了,还有什么借口再驰骋往南、穷追不舍?毕竟,名义上整个江州还是陶侃的战后利益所得。

在马上思忖良久,沈充终究不甘心就此转回鄱阳,憋了半天才说道:“江州今次之乱,实在所害太深,居然王处明这种人望高选都饮恨西南。难怪豫章羊彭祖穷奔入郡,乞我来援。陶公既然已经入镇,想必也已定乱。但我也是受羊彭祖所请,总不好未至即归,礼应送之归镇。”

你不如干脆说你没捞够!

裴融之闻言后,心内已是暗诽,看一眼沈充身后亲兵阵中蹲在囚车里可怜兮兮的羊聃,心道这就是所谓的礼应。

“太尉亦知沈使君远劳辛苦,因而早已备好犒军资用,稍后即从镇中押送至此。因恐使君奔波辛苦,故而未敢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