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历史上,容揆和谭耀勋就没有听从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安排,中断学业返回清国,他们俩从幼童出洋肄业局逃走,后来都完成了学业,容揆后来在驻美使馆工作,谭耀勋则是命运多戕,从耶鲁毕业的那年秋天,谭耀勋因为肺病死亡。

有了李牧和骏马附属学校,确实是给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学生们提供了良好的便利,只要他们到骏马附属学校求助,那么他们就能脱离幼童出洋肄业局的监管,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官员们当然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严顺没机会接触到更多的学生,否则严顺应该能带回来更多人。

“一个哈佛,一个耶鲁,很不错,问问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愿意继续在哈佛和耶鲁求学,那么可以给他们助学贷款,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么就把他们安排在理工学院,让奥利维拉注意下幼童出洋肄业局,如果还有人愿意留下来继续学业,那么我们可以提供帮助。”李牧把选择权留给容揆和谭耀勋,自己的命运还是要自己把握,虽然李牧对理工学院很有信心,但是其他人不一定,李牧不想把好事变成坏事。

很神奇的一个现象,拥有上下五千年文明的华人,近代民族自信心简直跌落到谷底,鸦片战争后,不管是什么事,洋人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当然也是一样,这其实源于清帝国统治者的不自信,但是却影响到了所有华人,一直到百年后,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现在也面临着这个问题,理工学院是李牧创办的学校,现在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开始承认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正视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理工学院每年收到的入学申请至少有上千份,但是没有任何一份来自幼童出洋肄业局,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官员宁愿把那些代表着帝国希望的学生送到神学院去学怎么当一个神父,也不愿意把学生送进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这让李牧感觉很悲哀,但是却无可奈何。

只要清政府存在,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就永远别想获得清政府官方的承认,李牧对于这一点早有心理准备。

“我带他们回来的时候在斯普林菲尔德火车站和幼童出洋肄业局的人发生了点冲突,幼童出洋肄业局也早有准备,派人就守在火车站,我估计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找上门来。”严顺还是留了点尾巴,这并不是严顺故意的,严顺低估了“滞留不归”这种事,对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影响力。

当然严顺想从斯普林菲尔德火车站带两个人上火车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官员对其他人或许有威慑力,但是对于严顺起不到任何作用,骏马集团和斯普林菲尔德警察局的关系不要太好,斯普林菲尔德警察局是威尔的老家,从上到下都是威尔的亲信,换句话说,也是李牧的亲信。

“没关系,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好了。”李牧才不担心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官员呢,要是送上门来更好,可以让李牧骂一顿出出气。

在清政府决定撤销幼童出洋肄业局之前,李牧和幼童出洋肄业局之间还能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幼童出洋肄业局不找李牧的麻烦,李牧也不找幼童出洋肄业局的麻烦,李牧很担心如果针对幼童出洋肄业局,那么会影响到那些学生的前途。

现在不用担心了,清政府已经决定撤销幼童出洋肄业局,以后再也不会有学生到美国来学习,如果可以,李牧倒是想问问吴家山,他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是不是都读进了狗肚子,在清国对统治者唯唯诺诺也就算了,到了美国还更变本加厉,撤销幼童出洋肄业局,对于吴家山难道会有好处?

这个说不定,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学生们接受的是新式教育,这和儒家传统教育是两码事,那么儒家的老夫子们对这种情况就不可能熟视无睹,清国的那些新式学堂还整天遭到保守派攻击呢,幼童出洋肄业局这种获得人才的方式,对于清国的取士模式更是颠覆性的改变,清国的保守派不可能任由这种模式泛滥,每一个幼童出洋肄业局学生回国后占据的职位,都是原本应该属于儒教门生的,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

就像清国统治者和全体华人之间,矛盾也是无法调和,所以太后才会宁与友邦不与家奴,而现在华人还能忍耐。

严顺估计的没有错,就在严顺返回纽约的第二天,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官员果然来到纽约,要求骏马集团交出容揆和谭耀勋,还好来的人不是吴家山,而是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官员容增祥。

好吧,其实李牧也不知道,原来华人中姓“容”的比例居然这么高。

容增祥是和奥利维拉一起来的,同在斯普林菲尔德,容增祥和奥利维拉打过交道,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容增祥才能找到奥利维拉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