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我没有,杨家媳妇跟我们没关系,我只是只是路过啊,求大人开恩……”
“大人,大人,那些谣言不是我写的,真的不是,我是在茶馆听说的,只是随口教给孩子玩的……”
“大人,大人,不能因言获罪啊,下官什么都没说啊,真的没说过啊……”
大牢里,无数人在喊叫,慌乱,恐惧,拼命的冲着狱卒,恨不得冲出去。
大牢里一些老人,嘿嘿一笑,“安慰”着。
“别喊了,这里是天牢,要么你有通天手段,要么就等着奇迹,不然啊,砍头或者牢底坐穿……”
“哎,这帮新人,等过了一阵就会老实了,他们是不知道这些狱卒的手段……”
“等着吧,小时候每天尿几遍床,他们都会招的清清楚楚,哎,还是嫩啊……”
一群老犯人坐在草堆上,闲得无聊,对这些新人评头论足,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
在他们中间的一个牢房,除了干净一点,没有其他任何一样,几个老狱倒是没有点评,各自倚着墙,叼着草,神情悠哉又冷漠。
在床边,有一个中年人,皮肤黝黑,还有几道伤疤,倚靠在那里,从来不说话,也不与其他人又任何互动。
因为这个人当初是灭门案的凶手,判的是斩监侯,一直在等死,所以,谁也不敢惹他,这间牢房,有着奇怪的安静。
中年人抬起头,看着被抓起来的人,暗自摇头,心里叹道:“孙传庭比毕自严强多喽,日子不好过了啊……”
朝廷的动作这么大,连带着地方也感觉大山压下,开始疯狂做事。
秦淮河上,一夜之间,数百家青楼歌坊被查封,抓捕了五百多人,整个南直隶,查封的书院,青楼,歌坊以及各种文会,书会,多达上千!
孙传庭的内阁权威日盛,地方上是如临大敌,哪里敢怠慢,一场轰轰烈烈的“除谣”行动席卷整个大明,为此单单被抓捕的人,就高达近万人!
无数的奏本,弹劾,一些“不仕联盟”的人更是顶风作案,一封一百多朝野宿儒大家的联名信,公开发表在南直隶最大的报纸苏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