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大道理,如“党锢之祸”,“堵塞言路,直臣遗野”,“朝廷酷劣,万民皆哀”等等,虽然没有直言,但言里语外,都是对朝廷这次动作的愤怒与不安。
庞大的压力,如海潮一般,汹涌澎湃,冲击向内阁。
傅昌宗的那些旧事,再次被翻出来。但没有骆养性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事情反而显得不伦不类,相当零散,攻击力薄弱,周应秋反手就给处理了。
但由此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孙传庭毫不留手,皆由此案,将朝廷一系列机构的实权充实,并进一步伸手入地方,督政院,大理寺迅速推进,反贪局各是大肆株连,五六品的官员一口气抓了一百多个,遍布朝廷与地方!
由此引起的不稳与反弹,如百河归海一般,涌入朝廷,涌入内阁,涌向孙传庭。
孙传庭这会儿正在乾清宫,他站在朱栩面前,道:“目前,最大的阻力来自于地方横亘交错的士绅势力,现在没动一点,地方就要抖三抖。虽然朝廷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精力,全面,集中的处理地方事务,但这样零碎的敲打,未尝不是一种准备。”
朱栩正在下棋,盯着黑白棋子,随意的“嗯”了声。
就好比前些日子他与这些阁老说的,大明要打破脑袋里的长城,水瓶,这些事情他早就做过铺垫,做足了准备,现在做,都算是水到渠成,没有什么阻力。
孙传庭恭恭敬敬的站着,道:“锦衣卫那边向内阁通报,这次没有骆养性等人的参与,纯粹是反对‘新政’的那些人在反弹,臣已经妥善处置,不会搅扰到乾清宫。”
朱栩这才笑着转过头,道:“嗯,朕相信你的能力,这些事,无需特意跑过来汇报,安心做事。”
孙传庭脸上依旧是敬崇之色,道:“是。臣与帅府已经协调过,他们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可能会提前征讨,臣命山东,天津,辽东三方做好后勤,不会拖累战事。”
朱栩看着他,道:“这个先不提。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孙传庭道:“巩固朝廷,理顺各机构,严肃权威,同时推进吏治整顿,由京内扩展到京外,当前朝廷的要务,还是吏治第一……”
朱栩点点头,赞同道:“嗯,持之以恒,不要畏惧,退缩。今年的科举,你亲自主持,进士名额可以进一步扩大,万历之前的公卿之后,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成才的,可以提拔出来。整顿吏治,培养新人,也很重要。”
孙传庭能明白朱栩的用心良苦,抬手道:“臣遵旨。”
朱栩道:“裁撤各省总理大臣,你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