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心里也不宁,如果这次科举办不好,他这个主考官自然是首当其冲,不说清名有损,皇帝会不会拿他背锅,这南直隶至少他是回不来了!
“老爷,怎么办?”家丁抬头看着钱谦益,问道。
钱谦益眉头一蹙,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他们愿意闹就闹,拿我的请柬,去请傅总督来一趟。”他要做两手准备,如果等不到旨意,他们就要咬牙执行禁令。现在清名,官声这些,远不上“圣心”,他不能让皇帝失望,否则就真的绝了仕途!
家丁一怔,还是连忙道:“是老爷。”
对岸的贡院闹纷不休,秦淮河上的教坊同样热闹非凡。
媚香楼,在秦淮河上鼎负盛名,因为出了数个“名妓”,秦淮河上的划船有十多艘,在过去累日不休,迎来送往,都是达官贵人。
此刻,倒是没有了那些达官贵人,因为他们都忙着要在“新政”中分一杯羹,正打破脑袋的往里钻。现在的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商人、士绅之类,争抢不到好处,这会儿只能找些事情娱乐,或者说借酒浇愁了。
“韩员外,听说朝廷要梳理天下赋税,收我们的税粮不算,甚至要厘定佃户的最低租子……”
“我听说还不止,巡抚衙门刚刚成立了都田司,准备重新丈量田亩,登记户丁……”
“税粮这些都还好,我听说都税司那边正在筹划一个‘一条税法’,对所有商籍进行登记,征税,要十税一!”
“十税一,这么高额的征税吗?朝廷这是又要打压商人吗?”
“可不是,现在灾情严重,国库空虚,肯定想方设法的巧立名目,与民争利了……”
“哎,这些我们都无可奈何,若是不能混个一官半职,怕是以后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呵呵,我们能怎么办?那么多老大人,豪门大户,怎么可能会轮到我们,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巡抚衙门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家产非得被充公不可,你们说,我们能不能像盐商那样,也……”
“不要想了,别说咱们没有盐商的实力,就是真有,那些老大人也不会坐视,再说了,巡抚衙门定然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