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坐上了桌子,不论他是大红脖子还是美孚石油ceo,总之,他一定会拥有对皇帝和宰相的议价能力。不论皇帝和宰相是谁。

这就是这场以桌子为标志的游戏本质和规则。也是大魔王说的“桌子更重要理论”。

大魔王不是做戏,而是无力改变也不想玩了。就像大魔王不想在燕云地区组织汉人相互打巷战一样,现在不想亲眼看着这场革命中,大儿子和二儿子们相互为了利益对簿战场或公堂。几方的拉锯中,他们能逐步的把皇帝和都堂给拉扯得苦不堪言甚至散架。皇帝和都堂只是符号,其实他们也可以叫总统总理国会人代会什么的。

“我这算是逃避吗?也许吧,但我掩耳盗铃的解释为洒脱。你们休想忽悠我,别想把我禁锢在神堂上,继续打着我的旗号拉仇恨。让我退休吧,你们不害我身败名裂就是好了,还需要保护你们?骗鬼去吧!”

这就是年夜前夕,大魔王对工业党老猥琐们的最后座谈,之后把他们全部赶走,扬言再敢进王家捣乱的就打断狗腿……

治平二年元月,大魔王第三次提交辞呈,最终在曹皇后建议下,赵宗实勉强同意了,亲自主持了“老相爷”的退休礼。

赵宗实接受王雱辞去门下侍郎,接受王雱辞去判枢密事。但不同意王雱辞去太师,同时保留王雱“军国平章事”头衔。

私下里,赵宗实专门留王雱有座谈时感言道:“相公于年夜之际的种种神论,朕已听中书侍郎吕惠卿等人谈及,很震撼,有耳目一新醍醐灌顶的感觉。但您坚决隐退,留下如此重任给朕于心何忍?还政于皇帝,是相公对国法、对先帝的尊敬,但这并不代表相公不能于朝廷任职的,这难道不是相公说的‘懒政’思维?”

王雱温声道:“官家明见,这是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性,总之臣的服役已经完成,别在要求我。诚然,臣仍旧可以留任枢密使和门下侍郎,但臣要问意义何在?”

赵宗实愣了愣。

王雱接着道:“经过了臣的还政,于官家正式亲政之际,若臣继续留任首相一职,那臣就要问,官家有意见时,您是通过臣还是不通过臣?假设你我君臣意见不合,由此带来的公信力和政治混乱,并不是福气。根据国战时期臣乾刚独断的规矩,若继续留任首相,朝臣们做事、进言,到底是通过臣呢还是不通过臣?通过臣明显不对规矩,不通过呢,他们又担心得罪了臣,也等于臣的留任成为笑话。除了降低国朝效力和公信力外,并不能发挥作用。臣一生只做建设,不想拖大宋后腿,这是中心。”

最后王雱道:“请官家参考当时仁明殿会议,为何臣的父亲王安石会退隐,便能明白臣的心思。”

就此一来,赵宗实没再说,怀着感激的心情送行大魔王。

王雱的说辞是肺腑,而不是装逼。

作为世界大战领路人,乾刚独断的巅峰,这时候王雱不可能再留任。权利和工资一样只能增加不能降低,到过巅峰的人再无可进不说,相反退一级受自己学生指挥,遵从那叫丢脸,不遵从就是一些群体说的“忤逆”,同时也是政治分裂,这种事王雱没兴趣。

和当时王安石退隐如出一辙,作为爹,大老王又是有主见的领袖级人物,在局部思想有分歧的情况下,王安石绝对没脸做儿子的下属。就像现在王雱不会做赵宗实的“下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