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明显的是,铁路这种贯通全国的系统工程,最终治权不可能在地方,会犹如漕运一样在工部。那样一来,这部分利益不是落在吕公著司马光党手里,就是落在王拱辰手里。

这些大喊自由市场、竞争经济的自由党们,他们能把这种政策搞的一团糟,就像以往农田和桥梁一样,最终落在员外们的手里。若最后导致员外们都带着家丁守在属于他们的铁路收费站等着收钱,这个神器一般的运输事业也就距离失败阑尾不远了。

大雱之所以迟迟不离京,就是集中经历对韩大脑壳进行公关,逼迫韩大脑壳把铁路治权交给机械工业局。

至于为什么要给机械工业局?

妈的谁管这么多,大宋治权散乱事件多了去,譬如同是官府的籍田,户部管一块,工部管一块,特么的兵部也有一块,然后司农寺握有最大的一块,剩下的地方官府也有一块。这就是现实,归属哪个部门合理不重要,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反正大雱去找了几次,满地打滚,说“我就是要”。

韩大脑壳真不知道铁路是个什么鸟,要说路,管辖权在工部,要说铁,管辖权在盐铁司。分开了韩大爷都认识,“铁和路”加起来就不认识了,乃是一个妥妥的新物种。

“你真的要这东西?”韩琦总是听他念念有词,也觉得烦了便停下笔问道。

“是的我就是要,我想要的东西,我一般会和伯伯您直接说,而不会偷偷的自己拿。”王雱耸耸肩道。

“对此老夫不明觉厉。会用铁修路的人近乎于脑壳进水,估计当朝也没有哪位相公有兴趣。既然你喜欢,那就给你也好。关于操作章程,你尽快提交一个设想,老夫会拿给中书讨论,让他们写工业局章程的时候添加进去。”这么说后,韩琦摆手示意他小子离开。

大雱嘴巴笑歪了,这其实就是立法。

组建新部门运营,中书需要讨论后写出配套的章程,那可以叫条例也可以叫律法。这方面王雱不比大宋现有的诉棍们厉害,然而作为穿越者,很不幸相比于他们拥有信息不对称优势。

趁韩琦的头现在尤其铁,皇帝也内疚于王雱做了事还要被处理,其他被吓怕的人也急于把王雱赶出京去,于是政治规矩是:这个时候王雱提交的《工业机械条例》只要不太触动他们现有利益过大,那么多半不会为难,都会睁之眼闭只眼让条例获得通过。

把“二逼”,包大脑壳和老欧阳一起来忽悠签了字,辣么往后为工业局权限背书的人,就是以包拯为首的这些铁头。

包拯也是个铁头光,但凡违法的人都会被他一脑壳就撞过去,皇帝都被他撞过好多次。

这一切能做成的前提是:他们不知道铁路是什么东东,更不知道这在将来可以革了漕运的命。

王拱辰之所以牛,振臂一呼可以让天下权贵支持,就因为漕运是他在管。